看著在禦座上正襟危坐的少年君王,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與絕望,他毀了她的本該幸福快樂的人生,一切的罪孽都因他而起。
“奴婢霍梨媛替霍氏一族謝過陛下不殺之恩。”我匍匐在地,低眉順目地對禦座上的男子說著。
“阿梨對朕何須這般客氣,別忘了,朕差些可就成了你的妹婿。”身著華袞盡顯尊貴的天子如斯說道,眼中盡是戲謔之意。
重重地磕了一下首後,方對他說:“陛下已為萬乘至尊,而霍氏一門乃有罪之臣,昔日舊事不提也罷。”
聽罷,他連連搖頭,嗤笑:“瞧瞧,阿梨這是在怨恨朕呢。”
“奴婢不敢。”我再次叩首,誠惶誠恐地應道。
“朕想過了,惜緣雖為帶罪之身,可畢竟與朕有過婚約,朕不能失信於她,而讓天下人誤以為朕是薄幸之人。”他負手緩緩說來,一字一句都如利刃般插入我的心窩。
他突然轉過身來對我說:“朕決定要納惜緣為妃。”
“請陛下三思,惜緣是罪人,實在不能進宮為妃。”不住的磕首,希望能讓他回心轉意,然而卻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他早已非昔日的梓敬,又怎會在乎我的感受。
“阿梨,難道你就不希望惜緣能得到夢寐以求的幸福嗎?為何再次多加阻擾,莫非是你想當朕的妃子?”他語氣清冷的說著,接著如火般炙熱的目光便落在我身上。
“奴婢絕無此意。”我再次叩首,卻看見光潔華麗的地板上早已血跡斑斑,伸手一摸,額上一片灼熱,想必容顏已毀。也好,毀了這張臉,或許我還能過得稱心如意些。
“郡主,您的額頭!”一直沉默的章垣再也耐不住,拿過布帛遞與我身上。
“章垣你在作甚?”司珩紂生氣地拂去我手中的布帛,側身怒氣衝天地對章垣嗬責道。
“陛下,您就可憐可憐郡主吧。”章垣的一番話讓司珩紂的更加生氣,冷笑著譏諷:“阿梨,沒想到你連一個太監也不放過。”
“陛下。。。。”章垣急忙為我解釋,卻被司珩紂冷聲揮退,向我投來一絲關切的目光後便急忙退下了。
他來到我身邊,伸手將我的下巴抬起,略帶歎息的說:“這可如何是好?阿梨這張勾引男子的傾國容顏被毀了。”
“陛下,奴婢求了您,不要納惜緣為妃吧。”我猛然拉著他的手,聲淚俱下。
他勾動了一下唇角,不屑地對我說:“別忘了,當初是誰要我與惜緣定親的。”
“陛下,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求您放過惜緣吧。”說罷,我俯身又要再拜,被他一手托住,翻身將我壓於身下,語氣輕佻:“隻要你能讓朕開心滿意,朕就放過惜緣。”
我深深一怔,一股難以言喻的羞辱頓時襲上心頭。望著眼前的人兒,淚水再一次脫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