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菱斜倚在貴妃榻上,冬日的暖陽透過雕花的窗扇,鋪在宮菱的黑發上,瑾心端著藥品進屋,看宮菱在榻上睡著了,輕輕走到身前,誰知剛一靠近,宮菱就從夢中猛然驚醒,臉色發白,兩鬢微汗。
瑾心將東西放在宮菱旁的小桌上,淡淡語道:“娘娘,該換藥了。”
宮菱靜靜的點點頭,將胳膊伸了出去,瑾心小心的把宮菱的臂膀上的紗布一點點的拿下來,看著疤痕已經開始慢慢結疤,輕輕蹙眉,腦中又一次閃出宮菱讓她砍向臂膀的畫麵,而後開始上藥。宮菱雖感到疼痛,卻不叫疼,隻是淡淡的開口道:“從這個傷疤開始起,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這幾日每每閉上眼,全是法國寺的那一夜大火。”然後自嘲笑笑。
瑾心將紗布輕輕係好,抬頭看向宮菱開口道:“娘娘可是後悔?”
宮菱轉頭堅定的看向瑾心語道:“不。”
而後起身繼而語道:“隻是第一次殺人,有些難安罷了。我與你家公子的會麵可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晌午在綢緞莊會麵。”
“那便準備出門吧!”
另一邊的陳延彧剛下朝,就往梅園跑,一進屋便看到沈嵐霓在旁與沈櫻說說笑笑,也心情愉悅的開口道:“你們姐妹倆說什麼呢?這般開心?”
沈嵐霓連忙起身行禮,“參見王爺。”
沈櫻卻開心的衝上去拉住陳延彧的袖子,語道:“王爺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剛才姐姐在說要寶寶是男孩女孩呢?”
陳延彧笑笑,“那你們可討論出結果?”
“我覺得是女孩,姐姐覺得是男孩,因為我感覺不到寶寶在動,這麼乖巧肯定是女孩?”
陳延彧頓覺好笑,覺得沈櫻真是可愛極了,寵溺道:“傻丫頭,孩子才半月餘,不足二十日,怎麼可能會動,要不是王妃醫術高超,一般人可這麼早號不出著喜脈。”
沈櫻疑惑低頭語道:“是麼?我看他人懷孕都能感到寶寶動啊?”
而沈嵐霓這是還是行禮的姿勢一直維持這,看著兩人恩恩愛愛,竟忘了自己,陳延彧好笑一下,無奈搖搖頭,這才瞥見沈嵐霓,意識到後語道:“起來吧。”
“是。”
“最近除夕的進宮的事宜可準備好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特地給妹妹準備了絲綿的軟墊,三日後出發亦可。”
陳延彧一聽,有些動容又語道:“最近辛苦你了,自王妃不在,你將府中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你妹妹現在有身孕了,你無事便來陪陪她。”
“是,那妾身就不打擾王爺和妹妹了。”
陳延彧輕輕點頭,沈嵐霓轉身離去。沈櫻這才回神,抬頭對著陳延彧道:“姐姐怎麼走了?”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此時,宮菱一身素灰與瑾心和穎兒站在府門口,宮菱對瑾心語道:“你就不要去了,幫我進宮辦件事?”
瑾心明了的點點頭,而後對著身後小廝語道:“去給我備馬。”然後轉身離去,待瑾心走後,穎兒與宮菱上了馬車,馬車啟程,穎兒看著宮菱在馬車中假寐,實在忍不住開口道:“公主,你讓瑾心去辦何事啊?”為何不派穎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