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銘隨煙蘿穿過曲廊,就見一群丫鬟掀起珠簾,躬身迎上前來,朝煙蘿施禮。
“如夫人。”
掌燈的丫鬟躬身退去,施禮的丫鬟仍拘著禮,她們姿容端雅,年紀應在十三至十五歲之間,燈光映出了她們身上淡黃色的羅衫。
“快見過越王殿下!”
那些丫鬟聞言齊齊扭頭看向朱祁銘,年長些的幾人臉上立馬浮起了一分羞色,許是因為這裏終年不見年輕男子的緣故吧。
“參見越王殿下。”
舉目望去,室內室外不見一個男人,朱祁銘有些不自在。“還是······換個住處吧。”
“郕王反複叮囑,讓殿下留居此地,千萬莫要見外。”煙蘿轉視那些丫鬟,“你們先服侍殿下沐浴更衣,而後伺候殿下用膳。”
“是。”
“不不不······”朱祁銘連連擺手,“這裏可有嬤嬤?”
“嬤嬤?”
煙蘿怔怔望著朱祁銘,半天回不過神來。
······
踏著夜色,淩虛道長回到木棚中,將門掩實,燃起一盞戴著厚罩的油燈,隻露出了些許的亮光。
“道長。”呂夕瑤自己動手緩緩推開木板,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淩虛道長。
淩虛道長莞爾一笑,“那天幸虧在半空中被崖壁上的枯藤絆了一下,否則,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隻怕神仙也救不了你!”將一碗粥送到呂夕瑤身側,“你自己能行嗎?”
呂夕瑤點點頭,隨即拿起湯匙,緩緩取粥進食。“道長,他真的獲救了麼?”
“貧道偶然間聽賊人說越王早已痊愈,他們被越王殺怕了,還擔心他會來涿鹿山呢,此消息應該不會有假。”
一陣風聲掠過外麵的樹林,淩虛道長身形一閃,耳朵貼在木壁上靜聽片刻,見外麵的動靜並無可疑之處,這才回到呂夕瑤身邊。“今日有人往木棚這邊靠近,貧道在引開那人時,差點被他追上了,此人身手了得,咱們得當心點。”
“道長,是他麼?”呂夕瑤興奮得目光閃亮,猛一欠身,扯動了腿傷,痛得嘴角一陣顫栗。
“你是說那人是越王?”淩虛道長茫然搖搖頭,“貧道沒想過。”
呂夕瑤看看自己上了夾板的雙腿,臉色落寞,緩緩放下湯匙,仰躺下來,“罷了,我成了這個樣子,何必見他?”
“他敢嫌棄你!”淩虛道長大喝一聲,扭頭張望一番,隨即壓低了聲音:“你康複得比預想的要快,隻是還不便移動,等這邊消停下來後,貧道帶你去村中靜養,不出三個月,你便能下地走路了。”
呂夕瑤扭過頭來,目中閃過一絲期待,而後重新操起湯匙,默默進食。
淩虛道長麵色一寬,“從明日起,貧道教你劍術,往後也好用來防身。”
呂夕瑤再次欠身,不過這次十分小心,動作幅度極小,“道長,劍術難學麼?”
“雖早過了打根基的最佳年齡,但你聰慧,習劍不難。”淩虛道長略一沉思,“貧道隻教你三招,招數少容易練得精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