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遵命!”
毛貴、王青領命而去,王振依然不太放心,就想在越府四周安插幾雙眼睛,可是,這樣的命令不能讓毛貴、王青二人去轉達,也不宜動用錦衣衛的力量,須得由他親自喚來東廠的人手,暗中吩咐一番。
隻是禦前侍衛恐怕即將趕往司禮監朝房,暗中監視他的舉動,故而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
“殿下,皇上諭令王振寸步不離司禮監朝房,並命兵部差人趕赴大同核查王興一案。看來,內官暗通瓦剌的事令皇上深感震驚,這下有好戲看嘍!”
歐陽仝快步進入書房,尚未駐足就急急地開口稟報朝中的近聞。
朱祁銘的目光舍了書頁,投向歐陽仝略顯興奮的臉,“何時的事?”
“昨晚。”
離案近窗,望一眼翠綠的竹林,迎著一縷朝陽凝思片刻,朱祁銘緩緩回過頭來,“該動手了!”
“殿下,當年王振赴朝鮮矯旨,辱及先帝,如今他暗通瓦剌的事恐怕也掩蓋不住了,咱們或許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果:一舉扳倒王振!”
“絕對無此可能!”朱祁銘斷然道:“對前一件事皇上不願詳查,不查便最多隻是心存芥蒂;而王興一案料查不出什麼結果來,大同總兵官是武進伯朱冕,朱冕奈何不了郭敬,平時生殺予奪大權都操於郭敬之手,說到底,大同的營盤是內官的天下,王振的影響力極大!”
“可惜!”歐陽仝移步靠近朱祁銘身邊,“殿下,越府四門之外好像多了一些陌生麵孔。”
“要小心行事,王振可不簡單,他必定懷疑到了本王頭上,隻怕喜寧那裏也收到了忠告。”
歐陽仝習慣性地伸手拂向美髯,“殿下,眼下王振已是權傾朝野,無需別人替他擋箭,他還會那麼在意舍棄一個喜寧嗎?”
“二人多年沆瀣一氣,手上都握著對方大量把柄,王振可不想冒險。再說,喜寧一人竟敢公然叫板堂堂英國公,這份氣魄並非換個人都會有的,王振還舍不得棄掉喜寧這張牌。”
歐陽仝微微皺起眉頭,“避開門外的耳目倒不難,隻是傳訊給外麵的駱漢等人,讓他們投靠英國公,因駱漢屆時提及的舊事與殿下有關,所以在下擔心英國公多半會懷疑到殿下頭上。”
“不會!”朱祁銘淡然道:“英國公正窩著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泄,有人幫他揭喜寧的老底,英國公求之不得,哪會想那麼多?咱們隻透露本王當年遇刺、被擄的事,截下更多的驚人秘密不提,不可讓英國公覺得棘手。”
“殿下說得是,在下這便吩咐人去給駱漢傳話。”
“等等!”朱祁銘叫住歐陽仝,“捉賊捉贓,要讓人親眼看見喜寧密會韃賊。駱漢不是說負責與喜寧聯絡的韃賊就隱藏在京郊麼,那便讓北海神鷹幫幸存的三名弟子引出韃賊,一同出現在現場,任喜寧再怎麼耍心眼,也是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