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凡轉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朱迪,叫過那位空降兵排長,“這裏就交給你了。”
長著一副濃密絡腮胡子的排長幹淨利索地敬了一個軍禮。
康凡回了禮,捏了捏排長厚實的肩膀,低頭看了看手表,低聲說道:“出發!”
此時剛過午夜,雨還在下,但已小了許多,閃電不時地在遠方天際閃耀著,傳過來的雷聲已經很小。借助樹木和岩石的掩護,5名官兵手中的強光手電照亮了凹陷處上方的穀壁,1名官兵帶著繩索首先攀爬到穀頂,然後把繩索放下來,又爬上去2名官兵,3名官兵一起努力,把餘下眾人的武器彈藥和背包都拉拽了上去。餘下眾人輕裝攀爬,大家很快便在穀頂彙合了。
裂穀上方已經全是平緩的草原地形,很好走。康凡在前領路,李局長斷後,一行人悄無聲息地急行軍,連滾帶爬地折騰了1個多小時後,負責觀察的82無後坐力炮手從瞄準具中發現了3百多米遠處有一群宿營者。李局長獨自摸上去偵察後確認,這些人正是那些襲擊者,非洲人居多,歐洲人隻有十幾個,都是騎馬,全副武裝。這些襲擊者正在一個高地上宿營,支起的帳篷裏隱約可見有光亮透出。想是他們一路搜索追蹤到這裏後,累了、餓了或是渴了而做一下短暫休整。
82無後坐力炮的瞄準具是晝夜兩用的,夜間搜索和瞄準目標時使用的是主動式紅外線夜視通道。這種瞄準具曆經幾代的改進與提高,體積和重量已經縮小了幾倍,性能也得以大幅度提高,在無星光、月光的夜間識別距離已經提高到5百米,被空降兵廣泛裝備在07式狙擊步槍、07式通用機槍和82無後坐力炮等重要武器係統上使用。康凡現在就手持著一支裝有這種瞄準具的07式狙擊步槍,是他從一名空降兵官兵那裏臨時“借”來的。
康凡把大家招呼到一處,悄聲命令道:“襲擊者所處的方位東麵是裂穀,而我們現在在他們的北麵,我們從北、西、南三個方向對他們進行夾擊,他們便無路可逃。82無後坐力炮火力組就在原地架炮,兩個07式通用機槍火力組分別迂回到西麵和東麵,每個火力組加強5名官兵。我和李局長掩護82無後坐力炮火力組。大家聽到炮聲後,一起開火,直到你們認為沒有必要射擊時為止。好,行動吧!”
官兵們齊刷刷地點頭,紛紛卸下身上的82無後坐力炮炮彈,堆碼整齊後就分頭行動了。康凡數了數炮彈,總共是24發,全部是內裝8百顆鋼珠、對步兵集群殺傷力極大的榴彈。由於隻是執行警衛任務,因此,此次這些空降兵官兵沒有攜帶打擊裝甲目標或是堅固工事的破甲彈,正對路!
襲擊者的宿營地仍是秩序井然,偶爾還會傳來一、兩聲人喊馬嘶,接著就歸於寂靜,完全不知道死神已經來到了他們身邊。被三腳架穩固支撐好的82無後坐力炮粗壯的炮身在閃電的照耀下反射著烏亮的光澤,濺落在炮身上的雨滴破碎後形成一層水霧閃現在這片光澤中…15分鍾過去了,康凡將一發直徑82毫米、重45公斤的炮彈從敞開的炮尾中塞進光滑的炮膛裏。
“打!”康凡低吼一聲。
82無後坐力炮發出一聲嘯叫,炮口和炮尾同時噴出明亮的火柱,炮彈準確擊中目標的中央位置,猛烈的氣浪立刻掀翻了好幾頂帳篷,各種各樣的碎片四處飛散。與此同時,2挺07式通用機槍也開始怒吼了,密集的子彈在黑漆漆的雨夜中組成2個相互交叉的火紅扇麵,瞬間便籠罩了目標。反應過來的襲擊者們和他們的那些馬匹發出恐怖的哭嚎和嘶叫,四散奔逃,亂成一團!82無後坐力炮趁此時機來了一個急促射,炮彈接二連三地爆炸,其內的鋼珠鋪天蓋地的在人馬群中席卷而過,真正的血肉橫飛!
一個個大呼小叫、抱頭鼠竄的人影清晰地出現在康凡手中的07式狙擊步槍的瞄準鏡中。康凡連續扣動扳機,肩窩一次次地感受著狙擊步槍強勁的後坐,一股複仇的快感激烈地撕扯著他的心…
當24發82無後坐力炮炮彈全部發射完畢後,目標區成為一片冒著熱氣和煙霧的焦土,已經沒有為它浪費彈藥的必要了。而這門立了大功的82無後坐力炮由於連續射擊,炮身變得滾燙,康凡雖然離它有5、6米遠,但仍能感覺到它散射出的熱量。
一槍未發的李局長這時拎著他手中的那支02式衝鋒槍站起身來說道:“我去看看。”
“別去了。”康凡拉住他,“命令大家原地休息,天亮後我們去尋找那3位車長,一定要把他們的遺體帶回去。”
李局長肅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