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凡趕緊解釋:“學生們搞建設都是內行,再說還有老鍾在那兒,用不著我。”
進了醫院,梅香熟練地給康凡清理了傷口,包紮好後就伏在他露著的背上,雙臂環抱了他,“你就狠心讓我在這裏待著,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我。”
康凡感覺到梅香溫熱、綿軟的臉頰逐漸變得滾燙,心髒不禁收緊了。
“今晚別走了。”梅香說道。
康凡沒敢拒絕。
兩人和醫院裏的學生們一起其樂融融的吃了頓團圓飯,就各自洗了澡回宿舍休息了。俞好派來的那幾個護衛醫院的兵丁由於能夠額外得到醫院支付的可觀報酬,所以格外賣力,白天晚上輪流值守。這讓康凡非常滿意,但他對怎麼捱過這一晚卻很傷腦筋。
康凡因為有傷在身就沒有去洗澡,梅香把他領到自己的宿舍後就端了臉盆去澡堂洗澡去了,臨走時還特意點著康凡的腦門叮囑道:“不許亂跑,就在屋裏老實待著。”
康凡知道梅香對自己一直很有好感,這早在軍訓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但康凡並不想與這些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們發生什麼超越友誼的關係,一來自己是個軍人,不能因為貪戀兒女情長而影響自己完成肩負的使命;二來就是經過這場變故後,怎樣完完整整的把這些學生們再帶回去就成為了他的新使命。自己隻有不顧一切地完成這個新使命才能給軍部、給用人單位、給學生們的家長一個好的交待。而在這個新使命還沒有完成之前,他必須要讓一切盡可能的保持原狀,就是完璧歸趙。所以,康凡一直在克製自己的感情,盡管他很喜歡梅香。
梅香洗完澡後光彩照人的進了屋,渾身散發著醉人的香氣,眉目之間洋溢著朦朦朧朧的渴望,更讓康凡看得心旌搖蕩、不能自己。
“洗完了?”康凡發覺自己的話音在顫抖。
兩人同時會意地笑起來。康凡不知梅香是怎麼想的,但自己現在的感覺跟在賀水長家的感覺可是大不一樣。當時跟梅香在一個炕上同睡了一周的時間,自己心裏並沒有感覺有什麼異樣。可是這次卻有一種很躁動不安的感覺,而且越來越難以克製。
“睡吧,不早了。”梅香抬眼看了看康凡,俏臉泛起紅暈,順手拉滅了燈。
康凡緊張得大汗淋漓。黑暗中,梅香脫了衣服,上了床,挨著康凡躺下。
“你莫非平時睡覺都是穿著衣服睡啊?”梅香用責怪的語氣問道。
康凡也確實熱得受不了了,於是坐起來,脫得隻剩了短褲後又躺下,刻意往邊上挪了挪。
“你再往那邊靠就要掉到地上了。這又不是賀大哥家的火炕。”梅香說道。
康凡不動了。梅香將他的一支胳膊擺平,當做枕頭枕了,但沒有主動將身子靠過來,兩人身體之間就留下一個空隙,若即若離。
明亮的月光透過窗簾灑在對麵的牆上,眼睛已適應了黑暗,視線中的景物變得清楚起來。兩人都在悄無聲息地、一動不動地躺著。寂靜中,耳中的心跳聲越來越響。
“瞧你這點出息!”梅香說話的聲音雖小但很清晰。
康凡假裝沒聽見,汗水仍在不斷冒出。
過了一陣子,梅香坐起來,一言不發地穿好了衣服,下了地,抓起自己的毛巾扔在康凡臉上,拉開門出去了。
“把你的汗擦一擦。”梅香頭也不回地扔下這句話,響亮地帶上了屋門。
康凡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用毛巾蒙了臉。毛巾涼涼的,濕濕的,氣味芬芳。
清晨,康凡整理好行裝後準備返回馬坊鄉,來到後院牽了赤兔,本來想打聲招呼再走的,但梅香和學生們都還沒有起床,隻好不辭而別了。在院中碰見了一個早起洗漱的兵丁,便托他轉告一聲。兵丁躬身答應。走出好遠後,回頭再看時,見梅香的身影出現在醫院最高的建築--水塔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