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請用請用!”韓煜祺大方的說道。
蕭越徑自走到石台後,執筆書寫,稍刻,將書簡和白帛收起,走到殺手身邊,“你聽說過楚國神醫杜仲嗎?”殺手點了點頭,疑惑不解的看向蕭越。
“他是我師父的好友,我曾跟他從醫一年,杜神醫一生最為得意的是他用世間最珍貴稀少的藥材,製成了一顆能解百毒的藥丸‘不落泉’”蕭越緩緩言道。
殺手似乎明白了,不肯定的問道:“你是讓我去求藥?”
“我是讓你去偷!”蕭越聲音提高了幾分,“杜神醫把‘不落泉’”當成命根子,你與他非親非故,他焉能給你?”抬手揚揚手裏的書簡和白帛,“這裏是一封待你求醫的信,能讓你順利進入醫館,這塊白帛畫的是密室的地圖,拿不拿的到‘不落泉’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這裏麵裝的是護心脈的藥丸,能助你安然抵達楚國。”說完一起遞了過去。
殺手難以置信的接過,心中百種滋味湧上心頭,自己自從成為殺手,一直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心寒似鐵,不願意相信任何人,可眼前的少年似乎喚醒了內心被埋藏已久的東西。
“我要殺你,你為何要救我?”終是忍不住,脫口問道。
蕭越苦笑,若有所指,“我不想再有人因我而死。”抬頭看看屋外,深吸口氣,止住欲流的淚水,“天晴了。雪靈,我們走吧!”
雪靈感覺到蕭越內心的悲哀,感覺到她對雲姬和翠縷的愧疚,內心募然一疼,輕輕扶住她的胳膊,眼神裏充滿了理解和安慰。蕭越感激的一笑,握了握扶住自己的柔夷,抬腳向外走去。
“在下雲伊凡!”殺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蕭越腳步一頓,“我欠你一條命,改日一定奉還!”
蕭越沒有回頭,微微一笑,“若真想還我,就別再讓無辜人的鮮血,沾你的劍!”雲伊凡一愣,雙眸幽深複雜。
不經意間蕭越注意到站在一旁默默無語,衣衫襤褸的韓煜祺,拍拍腦袋,怎麼把這位忘了,從懷裏將錢袋子掏出,整袋錢扔了過去,玩笑道:“瞧你的樣子,連模樣都認不出了,好好收拾收拾,換件幹淨的衣服。”
韓煜祺伸手接過,連聲道謝。
這一耽誤便是一日的功夫,黃昏時分才回到秦宮。
嬴政一日未見他們兩個,這會子說不定正在發脾氣呢?兩人不敢耽擱,一路慌慌張張的向太子宮而去。誰知自顧奔跑,絲毫沒有注意到迎麵而來的呂不韋,竟一頭撞了上去。
蕭越撞得一趔歪,身後的雪靈也連帶著摔在地上。
“你們兩個慌慌張張的上哪去了?”
頭頂傳來呂不韋威嚴的聲音,蕭越當先反應過來,伸手扶起雪靈,躬身行禮道:“小臣見過相爺,請恕小臣衝撞之罪。”
“你還沒回答本相的問題。”呂不韋不依不饒。
蕭越眼珠一轉,隨口胡謅道:“查案,查案去了!”
“查案?”呂不韋輕喃一聲,打眼瞧著兩人一身民裝,倉皇不已的樣子,就斷定兩人沒有說實話。但也不想深究,出言申斥,“宮裏的規矩,你們也是知道的,不要仗著太子疼你們,就忘了規矩,出了簍子,太子爺也保不住你們!”
兩人聽著訓斥,不敢反駁,忙不迭道:“是是是!相爺教訓的極是。”
“恩”呂不韋點點頭,隨意擺擺手,“雪靈去吧!蕭越留一下。”
“是。”雪靈躬身行了禮,眼含擔憂的看了看蕭越,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