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聽見蕭越聲音,頭也沒回,“你別管,我今日就要殺殺他的傲氣!”
蕭越在旁急得直跺腳,忙不迭道:“甘羅他不會武功,打不過你的。”
“放心,我不會恃強淩弱的,我跟他文鬥!”嬴政傲慢的掃了甘羅一眼。
“就你?!文鬥?!”甘羅上下打量嬴政一番,不屑的撇撇嘴,“那好吧,你我各出一聯,對不上的為輸,如何?”
“好啊!”嬴政自信滿滿,“我先出。”掃了眼四周的環境,指著不遠處的枯樹枝,念道:“此木為柴山山出。”
甘羅心中一驚,不覺重新打量嬴政一番,這個貴公子,倒不算是個草包啊。
時值中午,甘羅看了眼遠處散漫天際的嫋嫋炊煙,微微一笑,“因火生煙夕夕多。”
“這麼快!”嬴政輕喃一聲,抬眼瞄著甘羅,他倒是反應敏捷,竟然不假思索就對出來了。
甘羅看著眼神飄蕩的嬴政,向前湊了一步,得意道:“下麵該我出了。”
嬴政腰板一挺,架足而氣虛道:“你出啊,我還怕你啊!”
甘羅四下打量,微微一笑,念道:“我也以‘柴’為對。”指著木柴,“山石岩下古木枯,此木為柴。”
嬴政一愣,鎖眉沉思。
蕭越擔憂的看著他,嬴政多少斤兩,她心中清楚,在邯鄲就深惡念書,雖說來鹹陽三年,料想長進也不會大,萬一他下來台,一時難堪,找甘羅晦氣,不就糟了。不行,自己決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忙笑著打岔,“我也喜歡對對子,不妨算我一個。”略一沉吟,“有了,白水泉邊女子好,少女尤妙。”
嬴政猛然扭頭盯著蕭越,她在幫他?!她就這麼怕他受到傷害!難道在她的眼裏,自己就是那般蠻橫無理?!雙拳緊握,緩緩轉過身,眼中怒火猶盛,瞪著甘羅,一字一頓,“服不服!”
甘羅嘴角上揚,看著嬴政,視他眼中怒火如無物,幽幽道:“又不是你對的,我對你有何心服?”
蕭越聽後,一拍腦門,這個甘羅,也不看看形式,說句軟話又不會死,他這樣不是成心激怒嬴政嘛!果不其然,嬴政惱羞成怒,厲喝道:“大膽!”拔出侍衛佩劍,駕到甘羅脖頸。
“太子不要!”“表弟!”蕭越和傅芷柔同時驚呼出聲。
甘羅聽到蕭越呼喊,頗為驚異,看著嬴政,失聲道:“你是太子?!”
嬴政見身份已被識破,所幸端出太子威儀,指著他道:“甘羅,你好大膽,竟敢對本太子不敬,我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怎麼樣?服不服?”
甘羅知道嬴政身份的一瞬間,確實心驚,可他很快便穩定心緒,氣定神閑,抨擊嬴政道:“身為太子,確如市井惡少,將來如何治國平天下。孔子說的好,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會怎樣?想來太子熟讀詩文,不必民子多言。”
嬴政大怒:“你……”
眼前情景可謂一觸即發,蕭越顧不得許多,運氣輕功,躍過王翦,來到嬴政身邊,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輕聲勸道:“甘羅說得對,太子是一國儲君,明日大王,若沒有容人之心,將來怎能統禦萬民。”
嬴政不可思議的瞪著蕭越,心中醋意漸濃,不悅道:“你竟然為了他來教訓我!”
蕭越沉聲道:“蕭越向來幫理不幫親,今日之事,實在是太子太過霸道,恃強淩弱。”
嬴政和蕭越目目相視,眼神交彙間,沒有絲毫退讓,就連身邊的甘羅也不禁感受到了徹骨涼意。
漸漸的,嬴政的目光率先柔和下來,心中輕歎,自己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何與蕭越鬥氣?又怎會真的對甘羅動了殺機呢?憶起今日目的,搖搖頭,甩走紛雜的念頭,緩緩放下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