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詢問,蕭越撇過頭去,揉揉自己的臉,恢複如初,語氣淡淡道:“好了,不鬧了,你聽我說。今早我向李牧討了出城令牌,北城們的守軍是從外麵新調來的,對你和我都不熟悉。咱們按計劃,你扮成我,我則裝扮成李牧的孫女,想來守軍不會刁難的。”
嬴政點點頭,示意明白。兩人稍作調整,便走了出去。
北城門口,守門軍士攔住二人。
軍士喝道:“你們是何人?李將軍有令,今日不許出城。”
嬴政迅速掏出令牌:“我是蕭越,奉命帶孫小姐出城走走。”
軍士向後看去,上下打量蕭越,目光中帶著幾分懷疑。
蕭越登時放下臉來,嬌斥道:“看什麼看!快點讓開,本小姐要出城。”
嬴政見狀忙湊到軍士耳邊,好意提醒道:“這位大哥,最近孫小姐脾氣躁的很,在府裏時不時就扔盆砸碗發脾氣,將軍沒轍了,才讓我帶孫小姐出城走走。你把她惹惱了,對你沒好處。”
軍士還是有些擔憂:“這……”
“這什麼這!”蕭越快步上前,搶過嬴政手裏的令牌杵到軍士麵前,喝道:“你看這令牌是假的嗎?”
軍士忙道:“不是,當然不是。”
“那還不放行!”蕭越嬌喝。
軍士眼珠急轉,心中雖然害怕,可還是不敢貿然放行。
蕭越深知遲則生變,拖得越久便越危險,索性以退為進,衝嬴政喊道:“蕭越,你回去把我爺爺請來,就說他的令牌不管事,我被攔在這兒了。”
“也好!”嬴政答應一聲,作勢往回走。
軍士連忙攔住:“不用。”衝著蕭越點頭哈腰,“小姐好走,小姐好走!”
蕭越這才“轉怒為喜”,趾高氣昂的離開了北城門。
兩人離開後,不敢停歇,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幽穀客所居住的草廬,遠遠便看到邯鄲姬站在門口,不住的張望,神情焦急。
臨別在即,嬴政和蕭越相對而立。陽光溫暖,卻不能驅除兩人心裏因離別而滋生的涼意;晨風徐徐,亦吹不散兩人眼底眉梢的愁雲。
嬴政雙眼不眨的看著蕭越,輕聲道:“你不去見我娘,是不想讓她知道你是女孩子,對嗎?”
蕭越低頭微笑不語。
“我們還會再見麵嗎?”嬴政眼帶懇求的問道。
蕭越點點頭:“當然。我們是朋友嘛,我一定會去鹹陽看你的。哦,對了!”從背袋裏掏出兩個畫著笑臉的雞蛋殼,遞給嬴政,“送給你,希望你將來的每一天,都像這雞蛋殼上的笑臉,開開心心。”
嬴政接過蛋殼,珍而重之放進懷裏,雙目含著不舍,他該走了,可心底的那份不舍確是那樣濃烈,嘴角似墜了鉛塊,分別的話語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不知過了多久,從懷裏掏出一塊兒刻著“政”字的玉佩放在蕭越手心,淡淡道:“這是隻有贏氏王族才有的信物,留給你做個紀念。”上前輕輕抱了抱蕭越,“我在鹹陽等你。”
蕭越點點頭。
嬴政最後深深看了蕭越一眼,轉身,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蕭越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一陣酸痛,阿政終於還是回秦國了,雖然很舍不得,可她心中清楚,那才是屬於他的地方。
她深吸口氣,將別離的愁緒壓在心底,她還有事要做,師兄遠在魏國辦差,自己叛離李牧的事,他還不知道,自己要去通知他,好讓他有所防備。轉身向西,朝魏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