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很多很重,樓道很小很窄,人則很擠很密。這大概自會爬樓梯以來最困難的一次了。可憐本小姐平日裏身體孱弱,雖然有岩紫在前方擋去了不少衝擊,但這對於我來說還是苦不堪言。整個樓道裏混亂不堪,到處都充斥著尖叫.爭吵和咒罵,這讓習慣安靜的我很不適應。正想抬首向前方開辟路線的岩紫求救,眼神不經意間落在她手中的行李上,比我的還多還重,其中有一大半是幫我分擔的。一瞬間,眼中精光忽閃一下有暗淡下去。
‘你不能老靠岩紫,這樣的依賴是一種毒藥。’莫明的念起來之前老爸的敦敦教誨。
如何說呢,岩紫是那種幹練又理性的女孩,引人注目的如同埃及豔後那般光輝耀眼,加上職場白領麗人的高貴氣質,說是高高在上的女皇都不為過。人群中的她異樣的搶眼。我一直喜歡伴在岩紫身旁,這樣理性與智慧並存的女子是一個很好的避風港。且不談岩紫身為朋友的義氣,就衝她十年來為我出生入死.不離不棄的份上她都是我唯一的知己。
好在我不是在爬比薩斜塔,否則按照現在這種速度,還不知道何時是頭呢。
‘我在五樓,你呢?”
好不容易一層層地往上挨,岩紫突然間停了下來冒出這麼一句。我愣了一下,在岩紫冷的可以殺死人的眼神下傻傻地掏出報名表,厚厚的平光鏡壓著鼻子可真難受,無奈的甩了甩頭,看了半天泄氣地回答:“七樓,你先去吧。”
‘恩,好。’
還是古井無波的語調,這家夥簡直冷的跟塊冰一樣,近她三尺之內等於是處在絕對零度的環境裏。好在這些年都習慣了,捎帶幾分不情願地看著岩紫放下屬於我的行李,然後很不客氣的轉身向左轉,一個閃身進了502室的門,隻剩在人群中被擠壓外帶被行李砸的我再那兒幹瞪眼。
‘什麼嘛,沒義氣,還以為會送我到七----啊!!!’
完了完了,我想我還不是很衰,是非常衰,剛來就被累個半死不說還送上一份高空墜物的大禮,砸下來的還是硬質塑料的行李箱,長了眼似的不找別人非往我這兒來,若不是馬上就要血濺當場我猜我還會看客似的說一句:“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過時了的東西。”
‘砰----’明顯重物砸到了什麼的聲音,我瞑目迎接著有可能讓我死無葬身之地的痛楚,奇怪的是過了好半天也沒什麼反映。驚訝之餘,緊閉的雙眼小小的張開了一條縫。夷?好象那箱子沒落到我身上,天,我小小的興奮了一下,看來運氣不錯。不過好奇怪啊,為什麼周圍那麼靜呢?難不成有人被砸死,大家嚇壞了,那慘狀肯定不堪入目,看了晚上一定會發噩夢的。我還是乖乖地閉眼等著警察叔叔來料理吧!反正死的不是我就好,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把鴕鳥精神發揚光大。
一向很笨的我未曾料到現在是何種狀況,也不敢去想,怕傷的心築起高高的防禦。突然,一個低沉卻不失溫和的聲音輕飄飄地鑽入我的耳朵。
‘同學,沒事了。”
應該是個男孩,聲音聽上去很有安全感,我小心翼翼的睜開眼,輕輕的掃視了一下,還真沒人,奇怪?
‘你還好吧,被嚇到了嗎?沒事了。”
一轉身,便可見到一個扶著古板灰色塑料行李箱的男孩,幹淨透明,像天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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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一號正式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