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出於長遠考慮,範增卻堅持由項羽做為出戰人選。並不是不相信侯兵等人的戰力,麵對狂妄自大的烏合之眾時,侯兵等人的武力已經足夠了。
一旦以五百勇士一戰功成,這種巨大的聲威對於侯兵等人來說,除了虛名卻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意義。可是這種聲威如果落在項羽身上呢?一個神勇無敵的主君,加上項氏多年的影響,那麼江東必定會從此堅若磐石,再無人可以動搖項氏統治。
這種心中所思雖然無法訴諸於外,可是在項羽心意已定,而範增也頗為意外的一力支持下,侯兵等人也隻好依軍令,在外圍布好陣勢,等著坐看項羽大展神威了。
不得不說,範增在陪伴項羽征戰的過程中,對於自家新主君那種難以形容的神勇已經是徹底心服口服了。以至於這位忠心的謀士,竟然沒有一絲擔憂的想法,雖然對手確實太弱,可這也說明了範增對項羽的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
秋日的太湖邊原是風光如畫的時節,湖風輕蕩,蘆葦沙沙,伴著湖邊的如煙秋霧,和浩渺無垠的清澈湖水,一派秋日湖光分外妖嬈。
不過在九月初三日清晨的太湖邊上,一股肅殺之氣卻將這所有的美景衝的無影無蹤了。
李、蘇、張、劉四大豪門麾下的三萬私軍,在被困之下也隻好鼓起勇氣,排出了一道犬牙交錯的混亂軍陣,準備迎接項羽的攻擊。
三萬叛軍所列的陣勢是在世居太湖的張、劉兩家塢堡之間,而四家的家主都在高高的塢堡上遠遠的督戰卻不在軍中坐鎮,真正在戰場上指揮叛軍的是各家的私兵頭領。
帶著自己的五百親衛,最後檢查了一遍身上的盔甲兵刃後,項羽迎著湖邊的淡淡晨霧,端坐在一匹高大的駿馬上緩緩向三萬叛軍陣前行去。在項羽身後,五百盔甲嚴整的虎賁之士步行緊追在項羽身後,一個個都帶著股彪悍無比的衝天殺氣,夷然不懼的隨項羽一道直麵三萬大軍。
將為兵之魂,有項羽這種視千軍萬馬如無物,縱橫天下未逢敵手的怪胎,五百親衛又有哪個不是奮勇爭先從不服輸的驕兵悍卒呢?
快到可以開始衝陣的距離後,項羽連廢話都懶得多說幾句,直接讓身邊的親衛隊長項文朝後方範增、侯兵所在的方向揮動了幾下旗幟。
收到項羽的信號後,侯兵一揮手,數萬軍士們扯開喉嚨喊起了範增教的招降口號:隻誅首惡,降者免死!
數萬軍士的高呼,雖然讓三萬叛軍略微產生了一絲混亂,不過在沒有真正受到殘酷教訓的情況下,這些井中之蛙還是多少抱著點負隅頑抗之心。
聽著身後塢堡中傳來的家主號令,看著眼著隻有五百人兵力極為單薄的對手,叛軍之中一些自恃勇力之輩還是鼓起了一戰之意。
看著眼前不僅不降,還鼓噪著慢慢向自己和五百親衛湧上來的叛軍,項羽深吸了一口氣,輕挾馬腹後,借著戰馬疾馳的高速,揮舞著沉重的鬼神戟朝著三萬叛軍陣勢的正中間部位,直衝而去。
早先在彭城就被楚王熊心弄了一肚子的氣,可是迫於同屬反秦陣營,加上諸多錯綜複雜的關係,項羽隻能將怒火悶在肚裏。現在,終於可以好好發泄一番了。
身在高大的駿馬上,又有鬼神戟這樣的長大兵刃在手,項羽身披烏金甲有如天神臨凡般的威勢讓最前排的叛軍士卒幾乎生不出迎戰的勇氣。
誰都不想第一個去抵擋項羽手中那枝黝黑的恐怖長戟,越是膽怯,陣列就越是混亂,當項羽揮舞著呼嘯的鬼神戟朝著前排的軍卒當胸揮出時,如果不是身後自己同伴那混亂、擁擠的身體擋住的了退路,隻是項羽威風凜凜的外形可能就足以讓無數叛卒潰散奔逃了。
“嘭”的一聲沉悶巨響過後,擋在項羽前行路線上的叛軍被連人帶盾牌一戟分屍後帶著漫天的血雨,飛向了身後的同伴。
隨後,在高速奔馳的戰馬上,項羽單人獨騎殺進了三萬叛軍陣中。隻是反複的用龍虎十八翻中最為簡單、凶狠的一招虎撲勢,憑著精良的盔甲和鋒利的長戟,武技、力量均冠絕當世的項羽長戟所過之處,一條由無數叛軍士卒鮮血染紅的通道赫然在項羽的身後越拉越長。
不等這條項羽衝出的狹窄通道合攏,緊追而來的五百彪悍親衛形成的一個巨大而嚴密的鋒矢陣,就將這道“傷口”一下子完全撕扯開來。
蠻橫霸道、勢不可擋,在項羽和五百親衛的衝擊下,整個三萬叛軍組成的軍陣在項羽麵前猶如泥捏紙糊一般,被一衝即碎。即便偶爾有一兩個不知天高地厚自恃武勇之輩衝上來妄圖擋住項羽前進的步伐,可是他們無一例外的在鬼神戟下化為了滿天橫飛的殘肢血霧。
無可阻擋的巨大神力,出神入化的精妙戟法,項羽單人獨戟殺的所有叛軍士卒望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