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掩映中悄悄回到南禹島,剛剛按下雲頭,隨風而來的便是帶著腥味的空氣,熟悉的讓人心醉。賢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家裏的味道,思潮翻滾、情難自抑。
觀觀道:“自從你逃出天庭,天君便派了天兵,日夜窺探著南禹島。不過前日裏曌源帶十萬天兵返回天庭之後,天君已經撤去了圍著南禹島的天兵,想來這次他真的認為你已然魂飛魄散了吧。不過依天君的個性,一定會留下數量可觀的細作,我們尚要小心行事,白日裏你暫且去春華的洞中修煉,夜深人靜之時,再回來相聚,如此可好?”
賢之道:“甚好。”
眼看家門就在眼前,賢之隱住身形,心急如焚,卻又近鄉情怯。家門口一如既往,窗欞裏映出暈黃的燭光,是世上最溫暖的牽掛。
觀觀見賢之躊躇不前,便笑道:“快進去吧,我已經告訴你父親娘親,你今夜便歸,他們此刻引頸翹首,盼你歸來,還不快進去。”
賢之穿牆而入,現出身形,一團溫香軟玉便撲入懷中,依依哭道:“哥哥,你可回來了,想煞依依了!”
賢之抬起的她的麵孔,為她拭去眼淚,依依麵若桃花,和淺墨越發的神似,隻是更加的青澀一些,眼神裏更加活潑單純一些,不似淺墨,總是暗含輕愁。
依依拉著賢之進了正堂,父親和娘親端坐在八仙桌的兩側,娘親聽到外間的動靜,早就扶著桌沿站了起來,緊緊按在桌子上的手,微微顫抖,卻強自抑製,臉上滿滿的都是期盼。三郎卻穩坐竹椅上,眼睛裏,卻泛著淚光。
賢之衝過去跪下叩頭行禮,哽咽道:“父親,娘親,不孝子賢之回來了,這大半年,讓父親和娘親擔心了,今日起,孩兒便陪在父親娘親身邊,盡孝堂前,再不讓你二老擔心了。”
娘親早就站起來把賢之扶起,賢之卻把娘親按在座椅上,將臉埋在娘親的雙膝上,哀哀而泣,如同幼時跌了一跤,疼了傷了,來娘親這裏哭上一哭,便覺得好了。娘親撫摸著賢之的頭發,也是泣不成聲。
三郎在旁幹咳了兩聲道:“已然長成大人了,就莫要哭了。今日安然回來,已屬萬幸,今後便在這島上,隨我學醫弄藥,切切不要再去修仙學道了。那天族的太子,更是一刀兩斷,再也不要來往了。”
賢之起身就座,卻見三郎偷偷背過身去拭淚,這些時日,不知父親與娘親暗自垂了多少淚,賢之對三郎點頭答允,隻望有生之年,便在父母身側盡孝,再不給他們增添一絲的愁容。
觀觀見他們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抗議道:“我飛了萬裏路途,已然餓的前心貼後心了,怎麼還不吃飯?依依,我要吃飯!”
三郎也收住傷感,笑道:“今日適逢如此喜事,自然要喝上兩杯,觀觀,待我親自與你滿上。”
觀觀連忙搖頭:“莫要莫要,你那藥酒的味道太過怪異,還是讓賢之嚐嚐吧。”
三郎道:“賢之練那炫音大法,怎能飲酒?”
觀觀小聲嘟噥:“剛剛不知是誰說再也不許修仙論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