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恣剛畢業兩年,在朋友姐夫開的一家廣告公司上班,他從小到大一直很平凡,就是個不好也不壞的學生,考試畢業工作,這才來到這家公司上班。平凡的人大多單身,宮恣二十五歲了,別說女朋友,春夢都沒有做過一個,就連女鬼的手也沒牽過,他原以為自己的生活就會這樣平凡的過下去,再過兩年回老家找個大胖媳婦生娃就算功德圓滿了,可是最近……
“所以說,你今天又被鬼姐姐臨幸了?”
一個高大帥氣的男青年,穿得花花綠綠,在所有人都西裝革履的公司的顯得鶴立雞群,他臉上掛著一抹壞笑,他是吳斌,宮恣最好的朋友,宮恣正跟他說昨晚的故事,而對麵那個兩隻眼睛光禿禿的,沒有睫毛,臉色發灰還頂著倆熊貓眼的就是我們的主角宮恣了。
“你才被鬼臨幸了呢,我隻是被鬼壓了而已……”
吳斌翻了個白眼哈哈大笑,這有什麼區別嗎?
人有人門,那就是兩隻眼睛,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並非沒有道理。可卻不是每個人都知道,除了人門之外,人還有一道鬼門——天靈蓋上早已生長閉合的鹵門。
成年以後,人門大開,鬼門關閉,人將再也看不到邪祟之物,可最近不知為什麼,宮恣本應閉合的鬼門突然被打開了,而且開得那叫一個痛快!
又是那個夢,一條鋪著白石頭的小路,路邊有野花,盡頭是個可愛的孩子。
連著一周宮恣都因為這個夢驚醒。
宮恣成大字躺在床上,粘糊糊的,身上的汗珠好像從他毛孔裏鑽出來的蟲子,勾連蠕動,惡心至極,就像這一周來的經曆。做個夢也就罷了,大老爺們又沒有女朋友,誰還不做個煙夢、柳夢的,就算夢到的不是小孩而是女鬼,宮恣也有把握能把噩夢變成春夢!
可夢醒時分卻比做夢更讓人受不了。
從床底下伸出無數隻黑手,層層疊疊的向上抓,櫃子和書桌後都藏著一團黑影,不知道究竟是個啥,冷冷地看著他,偏生宮恣現在一動也動不了,他主觀意識在不停地掙紮,可這具肉體就癱軟在那裏,一動不動,如凍豬肉一般,如果此時在床邊撩撥的不是鬼手而是個妹子,那可就真要急死個人了。
雖然宮恣看到了這些恐怖的東西,但是他其實連眼睛都沒睜開,他知道夜半驚醒會看到這群“好朋友”,所以臨睡之前就用膠帶把眼皮粘上了!可是屁用沒有,他還是能清晰地看到這群家夥的存在,因為看見陰司邪祟之物,用的不是人門,而是鬼門,現在宮恣的鬼門開得那叫一個豁亮,鹵門正冒著青絲絲的白光。
宮恣不由得心裏暗暗叫苦,這幫哥們還挺執著!
他一動也動不了,這就喚作鬼壓床!
好不容易苦苦熬了二十分鍾,窗外一聲雞鳴,宮恣頓時又能感知到自己的身體了,猛地坐起來,大叫一聲:
“我了個去!”
他驚魂未定,能動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撕眼皮上的膠帶,一下撕得猛了,把睫毛全都粘了下來,疼得要死,兩隻眼睛也成了禿毛雞,但是他這時候還哪有心思在乎這個,整個人癱在床上喘著粗氣。
這一周以來他每個晚上都遇到這種情況,開始的時候他從夢中驚醒還能大聲喊叫,亞麻跌!亞麻跌!以至於隔壁的哥們特意來家裏串了個門,確定了他沒有女朋友之後送了他一管高級潤滑油,讓宮恣不由得苦笑但還是收藏了起來。
他原以為休息幾天就沒事了,誰知情況越來越嚴重,到了今天,他就算閉上眼睛也能看到那些鬼物,而且在噩夢驚醒時連呼喊的能力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