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浥行露，豈不夙夜？謂行多露。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獄？雖速我獄，室家不足！誰謂鼠無牙？何以穿我墉？誰謂女無家？何以速……(出自《詩經·召南·行露》”朗朗誦詩聲飄漾在這個大雪紛飛的早晨。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就帶著著這誦詩聲緩緩地落入一處沒有茫茫雪野,隻有一座座奢華的亭台樓閣和雕闌玉砌之地。
是的,這裏便是西漢的長安皇宮!
雖是數九寒天,可在宮殿長廊中走動的宮人隨處可見。
今乃綏和二年(前7)二月,正好是漢成帝冊立皇太子一年以後,天上的星象出現了異乎尋常的變化,被視作光耀保佑漢王朝的火星突然失去光彩,黯淡無光,就如同被汙水澆過一般。上至朝廷,下至民間百姓,無不人心惶惶,紛紛傳言說是當朝皇帝將會遇到大災難。漢成帝可嚇壞了,趕緊昭告天下,需求解決避難之策。
“風其涼，雨雪其滂。惠而好我，攜手同行。其虛其邪？既亟隻且！北風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攜手同歸。其虛其邪？既亟隻且！莫赤匪狐，莫黑匪烏。惠而好我，攜手……”在未央宮中對星辰黯然無光一事束手無策的漢成帝突然聽到一個女子吟詩之聲,心中的煩惱頓時都煙消雲散,轉頭問正在抹墨的太監,“何人在宮中吟詩?”
那太監驚恐地搖搖頭說:“奴才不知,興許是哪個宮的宮女吧!不如,奴才這就出去看看。”說著,他放下手中的墨。
漢成帝止住他說:“罷了,朕親自去看看吧。”
“攜手同歸。其虛其邪？既亟隻且！莫赤匪狐，莫黑匪烏。惠而好我，攜手同車。其虛其邪？既亟隻且……”聲音越來越近,漢成帝加快了腳步,心中想著不知是何等女子。
走著走著,他就看見禦池邊的梅花樹下,有個口紅齒白的妙齡女子正在吟詩。恣意飛舞的雪花飄飄灑灑安靜地落在她絕美的臉頰上、衣服上、髻上……
漢成帝不禁看呆了,“美人……美人哪……”
妙齡女子聽到漢成帝的喃喃,轉身,絕美了臉上帶著點點錯愕。
漢成帝卻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中盡是驚豔。
“那不是禦史董恭之女董不落嗎?”跟來的太監看了半天,得出結論。
“奴婢參見聖上。”董不落朝漢成帝福了福身。
漢成帝也是個憐香惜玉之輩,他連忙持起董不落的手扶她起來。
“不落……不落……”漢成帝癡迷地叫道。董不落的臉上立即浮上兩朵紅雲,害羞地後退,卻不想,她越後退,漢成帝就逼地越近。
“聖上……”董不落咬牙想抵抗漢成帝的逼迫,卻因天性軟弱,隻能後退……後退……
最後——
“啊!”董不落驚呼一聲,竟掉入池中!
“來人……來人……”漢成帝大驚呼喊著。
冰涼的池水漫過懂不落的身體,她感到砭骨地冷,她在水中掙紮、撲騰了幾下,喝了幾口池水,便妥協了,任池水漫過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