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龜平日裏反映再遲緩,聽完林信的說辭,也意識到犯下大錯,所以趕忙有樣學樣地說道:“龜龜知道錯了,請殿下責罰。”
秦鴻的沉思,被林信與龜龜前後請罪之聲打斷,搖搖頭寬慰道:“你二人當時也是護主心切,所以我不會苛責你們。既然你們意識到錯誤,日後謹記於心,不可再犯,若有下次必不輕恕!”二人聽後,躬身稱“是”。
蘇儀坐在那裏,見到這一幕欣慰點頭。皇子鴻確實寬和仁厚,若他因為自己三言兩語就苛責屬下,那麼他的和善也就不足為題了。
秦鴻安慰林信二人後,注視著蘇儀,誠懇地邀請道:“鴻禦下不嚴,幸得先生提醒,感激不盡。隻是鴻心係於父皇之病,行阻於中樞之亂,時常無暇自省。若先生能時常耳提命訓,鴻必可每日三省,不斷完善心性。還望先生成全。”
蘇儀聽皇子鴻竟然用“耳提命訓”這種,弟子對老師,晚輩對長輩,所用的謙恭詞彙,知他誠心誠意地邀請自己輔佐,心中不免有些“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考慮片刻之後,蘇儀歎息道:“素聞殿下口舌生蓮,今日寸方當真領教。殿下寬和仁厚,確實可謂仁主。雖然性情過於和善,但若能在大是大非麵前,果敢堅定,有識之士也會為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秦鴻聽蘇儀話露轉機之意,欣喜異常地問道:“先生可是同意鴻的請求?”
蘇儀麵帶微笑地搖頭說道:“不忙,殿下若想寸方出山相助,還需經曆一次考驗,如果殿下通過,寸方自當出山輔佐;如果殿下沒有通過,還請殿下就此退去,不要再強人所難。”
秦鴻聽後,想也不想點頭答應。
蘇儀見此,出題道:“就先請殿下分析四方豪強之隱患。”
秦鴻聽到此題,皺眉沉思良久,而後沉聲說道:“四方豪強之患,已致帝國癱瘓。
東州【百家氏族】,對內百家齊鳴,人才輩出,各行各業無不精通;對外團結一致,抵禦中樞,因為東州富饒,可自給自足,所以中樞毫無控製之力。可謂已斷一臂。
西域【聖域神殿】,雖然內部流派眾多雜亂,卻都信奉神權,而輕視帝權。帝國十令,不如神權一言。可謂已斷一足。
南疆【部落聯盟】,部族星羅密布,繁雜異常。他們深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說法。所以不但不接受帝國的管製,更時常發起叛亂,帝國為了壓製其行,還要供養大軍進行鎮壓。可謂又斷一足。
北疆【遊俠聯盟】,野性難尋,當地百姓崇尚遊俠風氣,平日打架鬥毆,不服管教。政令到此無人遵從,猶如廢紙一張。可謂又殘一臂。
如此一來,帝國巨人,無臂無足,僅有中州軀體可做支撐,外加中樞朝廷沒有癱瘓。不過如今中樞已亂,帝國風雨在即。”說道最後,秦鴻傷感歎息,心中想到:父皇康健之時,帝國一切安好,如今父皇臥榻,帝國巨人也轟然倒地苟延殘喘。
蘇儀聽皇子鴻一番比喻,點頭又問:“既然殿下清晰豪強之患,再問殿下可有治愈良策?”
話音剛落,秦鴻就出口接道:“製衡”。
“哦?”蘇儀聽後再次問道:“何解?”
秦鴻將之前與姚興國暢談中的內容說出:“中樞暗弱,無力收服四方豪強。僅能用豪強製衡豪強。如若不然,帝國將再次四分五裂,重返戰亂年代。屆時風起雲湧,天下百姓將再遭劫難。”
蘇儀聽後暗自點頭,皇子鴻作為皇室,不忘天下百姓疾苦實屬難得。若自己能時刻提醒於他,並且引導他為天下蒼生牟利,以他仁厚寬和的性子並非難事。隻不過,此時還要看他心中誌向幾何,可有雄心壯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