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和善見秦鴻一語道出此茶的妙處,不禁哈哈大笑道:“江兄可真是見博識廣,妙語連珠之人。某家千金購得此茶,飲來雖也感覺香甜,卻萬萬說不出江兄弟這番話來!”
秦鴻謙虛一笑,看著賈和善細如縫隙的眼睛,略有所指地道:“此茶乃東州‘藥家’珍藏,尋常人萬斤難求一飲,賈兄好門路啊!”
“哈哈哈哈……”聽到此言,賈和善張著大嘴,露出滿口黃牙,一邊放聲大笑,一邊用短粗的食指點著秦鴻說道:“你呀…你呀…,都說讀書人肚腸九曲十八彎,某家看你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鴻見他一邊豪邁地大笑,一邊奚落著自己,也不以為意,僅是好整以暇地等待他的下文。
“某家確是姓賈,乃中州人氏。做的是東挪西購,南運北賣的行商生意。某家雖不敢說四海之內皆兄弟,但也是五湖之外各有之。”賈和善說著端起茶飲了一口,說道:“剛才笑的太盡興,喉嚨有些甘渴。”
秦鴻聽到這一句,不禁莞爾一笑,心中對他的親近之意又增近一分。
隻聽賈和善喝口茶繼續道:“此茶是這回藥家大公子藥忠庭與我做完生意,特意贈送與我。某家也知此茶珍貴,所以特意留下千金以表謝意。”
最後賈和善笑嗬嗬地回了一句:“江兄弟對此茶知之甚詳,看來江兄也非尋常之人啊!”
秦鴻聽他回擊,含笑答道:“江某本凡人,奈何‘百花蜜’聲名遠揚,書籍記載讚譽之篇甚多,今日有幸一嚐,焉能不知!”說完,端起茶示意二人同飲。
飲罷,秦鴻又道:“適才聽賈兄提起,此次是入京做藥材生意,難怪賈兄周身散發著若隱若無地藥材味。”
賈和善聽聞後,費勁地低下頭,在自己周身用力地聞了聞後,抬頭看向秦鴻道:“是有些藥味,江兄弟不但文采出眾,嗅覺也很是靈敏啊!”
秦鴻接著問道:“東州藥家,以種植靈藥而聞名,無數醫者對其藥材趨之若鶩。不知賈兄此次所得是何靈藥?”
這一次賈和善沒有回答,僅是嗬嗬地笑。
秦鴻見他如此,知他不會明言,也不再詢問。扭頭向茶棚外望去,嘴角漸漸浮現淺淺地笑。
“碧玉年華,彎月明珠桃花豔。
言語間,喜笑顏顏。
弱冠少年,雙劍碧潭楊柳綠。
持辛艱,風度翩翩。”
賈和善突聞秦鴻隨口又出詩篇,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向外望去:
茶棚外,一名十六歲上下的姑娘,正在與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公子開心地說著什麼。
隻見那名少女,眉灣如月,目圓如珠,一頭淡粉色的長發比桃花還要豔麗。
再觀那名公子,雙眉如劍,兩眼清澈深邃如碧潭,一頭淡綠色的長發如楊柳般清新。
此時那名公子不辭辛苦地在給駿馬梳理毛發,喂食幹糧與飲水,舉止間卻風度翩翩。
“好一對璧人。”賈和善出口歎道。
秦鴻見花草樹還在忙碌,而顧雪祺在一邊好似說著什麼,很開心的樣子,也就沒有出聲招呼他們。
扭回頭,端起茶獨自飲了一口。
就聽賈和善在那邊出聲道:“江兄果然好文采,出口成章。這讓某家想起之前江兄所作詩詞中,好像提過遊子回鄉的詩句。”
秦鴻聞言,輕放茶盞後接道:“江某四處遊學,今日方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