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開始,收起你那副讓人惡心的表情。”
秦慕北是個極其心思縝密的人,單單是看著這個男人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裏麵在想什麼,真是足夠天真,如果他秦慕北當真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又怎麼會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律師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大概是不會想到秦慕北竟然那麼直白的說了出來,好歹有人在場,卻一點也不給他麵子。
“秦律師不要太得意,我們法庭上見。”
秦慕北甚至懶得去看他,“奉陪到底。”
他的心情本就不好,也不知道江暖心那個女人現在到底在哪裏,竟然敢背著自己去找別的男人,還真是好本事。
手中握著的鋼筆,狠狠的釘在那一份文件上,上麵赫然寫著的是江暖心的名字,以及她的過去。
外麵的空氣有點冷,江暖心著急出來也沒有多加一件衣服,站在冷風裏麵瑟瑟發抖,可是卻倔強的不肯離開。
破舊的房門昭示著這家人的生活到底有多難過。
“紀先生,請你開開門好不好,我想要跟你說說,有關紀念小姐的事情。”
這是紀念的家,原本溫馨的小家庭卻因為三年前的那一場官司變成如今這幅模樣,按說,她是不該做這樣荒唐的事情,可市江暖心卻不肯相信,即使是看到了那樣的新聞,也依然相信,秦慕北是有苦衷的,他不是那樣冷漠的人,也不是那種為了錢會做那樣的事情。
“可不可以請你開開門,三年前的事情究竟是怎樣的,我們,我們並不是全部都知道,或許當中有什麼誤會。”
這樣的謊言,就連她自己也信服不過。
從天色大亮,一直等到天黑,原本就是在病中的江暖心,小臉因為難受蒼白的像是一張紙一樣,卻一直沒有離開。
“姑娘,你在這兒等著也沒什麼用,這一回他呀,是鐵了心要打官司,真是作孽啊,怎麼一家子攤上這樣的事情呢,哎……”
住在隔壁的鄰居瞧見江暖心這幅模樣,本來還有些生氣,可眼睜睜的看著這年輕輕的姑娘為了這件事情在冷風裏麵站了半天,也實在是說不下什麼狠心的話,隻說著:“趕緊回去吧,看你臉色不好,別暈在這兒才好。”
江暖心扯了扯嘴角,唇上因為缺水裂了一點,可是她的眼睛卻一直看著那扇關得緊緊的門。
忽然間,整個世界天旋地轉,江暖心最後聽到的聲音,卻是一個婦人的驚呼,“喂,你怎麼回事啊,不要裝暈,我不會管的!”
江暖心醒過來的時候,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雖然簡陋了一些,可是也算收拾的幹淨,從床上掙紮著起來,卻聽到了房門打開的聲音,原本的動作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門口。
那是一個陌生的女人,頭發花白,整個打扮就像是六十多歲的老人。
“你醒了。”
她的聲音相對於她的樣子,要年輕許多。
江暖心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這屋子裏的擺設,開口道:“謝謝你,把我帶回來。我,還有事情先走了,以後再回來向你道謝。”
她還沒有忘了,自己這一次出來的目的是什麼,雖然頭暈的厲害,身上也很難受,可是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件事情了,絕對不能允許廖雲清那個女人得逞。
想著這個,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卻被那婦人按坐在床上。
“你不就是想來找我們家那口子嗎?都已經進來了,還想做什麼?!”
那婦人有些生氣,看著江暖心這幅病怏怏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瘋了,為了個不相幹的人做那麼許多幹什麼,他那是罪有應得,我們這麼多年承受的痛苦,現在該還給他了!”
江暖心還沒回過神,聽著女人充滿憎惡的抱怨,她大概是聽出了什麼端倪。
“紀太太?”
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卻看到那個婦人有些苦澀的笑容,“叫什麼太太,我都快成婆婆了。”
“先把這碗薑茶喝了。”
說著,那婦人將手中的瓷碗遞到江暖心的麵前,“看你這樣子,應該是著涼受寒了,還往外跑,別以為年輕就能任性,事事都是不能預料的。”
江暖心聽著婦人的言辭,心裏麵卻是說不出的感動。
這是個很溫柔的人,雖然表麵上凶狠,可是心底卻很善良。
喝著暖暖的薑茶,她抬頭看著身邊的婦人,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太太,我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樣,我也不想隻聽一麵之詞,可是我,我信他不是那樣的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可以解釋清楚的。”
聽到這話,原本和緩了臉色的婦人,一下子又陰沉了下來。
“你喝完薑茶就可以走了,要是想當說客,到法庭上跟法官說去。”
江暖心知道她是生氣了,連忙拉著她的手,“太太,我真的很抱歉說這些話,可是我不想看著他那麼難過,你不知道那件事情對他而言,就算是再過三年也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