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龍鳴軒顯然怒極了,卻仍舊沉默著一言不發,目光看向我手上的手臂,神色複雜,一旁的李美人趕忙走過來拉出他。
“皇上與姐姐怎麼了,姐姐你的手怎麼了,皇上一時氣急,莫不是無意傷了姐姐,快傳太醫,流了這樣多的血,可怎麼是好?”李美人神色‘擔憂’地看向我的手臂,一邊拿出手中的帕子擦著龍鳴軒手中的鮮血,不一會,絲質的帕子便被染透了。
真是諷刺,一旁的太監這才反應過來,正欲去喚太醫。
“不用了,不過小傷而已。”這天氣較為寒冷,血似乎已經不流了,我按住手臂,強忍住手臂上傳來的痛楚,神色淡然的作揖。
“臣妾稍有不適,先行告退。”我不再看龍鳴軒,轉過身,依著煦言煦語便向後殿走去。
身後的龍鳴軒並未出聲。
......
回到殿裏,煦言煦語趕忙將我扶坐到軟榻上,將我的衣服脫去,細細地為我上藥,這段日子來,我日日在殿裏養傷,她們似乎都成了半個外傷醫女,對付這些小傷口都是手到擒來。
“娘娘,你這又是何苦呢,像往日那樣,皇上對娘娘的寵愛,**眾人誰不稱羨,雖然奴婢不知道是為了何事,但是......”一旁的煦言對正在說話的煦語使了個神色,她便不再言語。
傷口被細細地包紮起來,又替我更換了被鮮血汙了的衣物。
“你們都多大了,家在何處,為何入宮?”我顯然有些乏了,不想討論關於龍鳴軒的話題,剛剛的重話出口,若是他心中還惦念著我一分,斷然不會讓商墨斐危及性命,倘若不再念及舊情,我就是隨了商墨斐一同去了,也算是徹底自由了。
殿內的其他宮人都屏退在了一旁,眼前就剩下煦言和煦語兩人貼身伺候著。
她們麵麵相覷,遲疑了片刻,煦言出聲回答我。
“奴婢是揚州人,今年十四,家道中落,父母早逝,為了供養唯一的胞弟,奴婢就被舅母送入宮中。”她的神色明顯有些落寞。
“奴婢與煦言一樣都是揚州人,同歲,入宮也是為了供養家人,盡一些綿薄之力。”一旁的煦語也跟著道出原委。
我心中暗歎,在我那個世界中,才剛剛上初中的女生,到了這裏居然要扛起一家的生計,又是跟了我這樣的一個主子,我也隻能盡力在我還能盡力的時候,努力讓他們的負擔輕一些吧。
“你們都是同鄉人,也算有個伴。”我輕笑著看向他們。
她們似乎被我的笑意感染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我就靜靜地聽著她們和我講,民間的小故事,似乎在此刻,她們又變成了活潑的少女。
......
她們說的都是我不知道的事,因為不知道,所以覺得有趣。
但是,我一樣不知道的是,龍鳴軒在門口立了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