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種感覺我當晚就谘詢了安謐,安謐睜著她勾魂奪魄的大眼睛看著我特別淡定地說:“應該是發情了,動物們···”
我被發情這個詞嗆得厲害,我特別憤恨地回了安謐一句:“男人見了你才要發情!你長得多麼春天啊!”我想了想又賊兮兮地湊到她身邊,問:“今天楚默垣有沒有向你告白啊?”其實我這個人真的不八卦的,我隻是關心安謐真的·····
安謐把眉頭輕輕一皺,露出很苦惱的樣子,然而我糾纏了她半天她卻回答我:“沒有,他剛上樓就被安簡廷叫走了。”這個小妖孽太不會挑時候了,我看楚默垣對安謐倒是一片真心啊,不過不知道安謐到底怎麼想的。
現在林桑和安簡廷在樓下講話,一開始我真的沒有想到這兩個看起來親密程度遠遠不如他們和路源的人竟然認識這麼長時間了。
安謐依舊安靜地躺在床上,我坐在她身邊問她:“你為什麼一直這麼討厭安簡廷呢?”
安謐想都沒想,立刻回答:“因為他狂妄自大、以自我為中心,自戀而且善變。”
這妖精什麼時候語文功底這麼好了,這些詞真實準確到讓我都深表讚同了。“但是他也很自強啊,而且他也隻是刀子嘴豆腐心啊····”我觀察了一下安謐的臉色,看不出什麼表情。“我覺得他就挺好的,人無完人嘛,有些缺點看起來才可愛嘛!你不覺得嗎?”
安謐掏心掏肺地回答我:“不覺得。小釋,你還沒有成為林桑的女朋友就已經開始幫安簡廷說話了嗎?而且安簡廷那些缺點叫小毛病?”我惡狠狠地對著安謐翻了兩個白眼,我說的是真的,如果是在偶像劇裏安簡廷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男一號啊!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安謐和安簡廷畢竟是兄妹,他們總不能一直冷戰吧。現在我倒是可以陪著安謐,但是當這個月完結我搬出了安家大宅後呢?
“安謐,他今天可是冒著大雨把你送去醫院的,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感動嗎?”我對著安謐徐徐善誘,安謐沒有回答我,我以為她終於有所覺悟,立刻繼續說:“你看他的頭發、衣服都打濕了。”
安謐想開口說話,但是喉嚨裏突然哽了一下,她輕輕喝了口牛奶才回答我:“這跟我沒關係,是因為他在大雨裏和蘇際晴接吻。”
“這你都知道!什麼時候?”哎,其實我真的不八卦,我隻是關心安簡廷·····
安謐輕輕翻動了一下她長而卷翹的睫毛,她把牛奶杯子放在床櫃上,目光落到了窗外。密密麻麻的水珠爬滿了透明的玻璃窗,安謐像是沒有意識一樣輕輕說了一句:“這幾天可能要降溫了···不知道小律他會不會冷啊。”
那時我的心髒突然狠狠抽動了一下,我看著窗外流動的光海,眼睛裏所有的光芒卻像是被風吹滅了一樣一陣陣地發黑。我不敢去看安謐的神情,因為我知道能這樣說出這話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在一年前某個更加深長的雨夜裏,我獨自仰望著變得光禿禿的梧桐樹,也這樣說過——下雨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打傘,有沒有帶夠衣服,會不會冷·····
安謐大概是想起來我,她往一邊挪了挪,說:“今晚一起睡吧,雨還大呢。”
我一下子栽倒在安謐身邊,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各自學會了獨立,仿佛獨角戲的主角,一個人上學放學,一個人看書、吃飯,一個人睡覺,到最後一個人在夜晚磅礴的大雨裏行走。漸漸地甚至就變得不習慣睡覺時身邊多一個人,吃飯時有人嘮叨了,母親說我是個孤家寡人我也欣然接受。身邊的人都隻做了對方生命裏的一道風景,遇見了就會走近,深秋的風一過,也就分別了。我和安謐都不會為離別哭泣,因為我們都明白對方隻是短暫的停歇,但是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