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如今秦殤已經被鎮殺,或許唯一破陣的機會,隻可能在陸家的手裏。
眼下來看,很是渺茫。
眾人不由苦笑,原本還抱著看熱鬧,甚至截殺秦殤的準備。
可現在,自己卻成了甕中之鱉,先前退去的齊輝、薛連城,甚至敖少卿,反而成了最終的贏家,罪魁禍首,就是一直被所有人看輕的秦殤。
“鏗。”
一把利刃落地,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大地龜裂,可見靈寶的沉重。
有人歎氣,最終妥協,丟下手中的凶兵。
連仙台境強者都覺得破陣無望,他們就更難掀起反抗的勇氣了。
“鏗鏗鏗……”
有人開頭,響應者無數。
更有甚者跌落在地,鬥誌全無。再此度過寥寥餘生,比殺了他們還要苦痛萬分。
天色漸晚,已盡黃昏。
這陰城之中,時間的流馳速度也遠勝外界,也就意味著,他們將更快的衰老,哪怕仙台境的強者,也撐不了太久。
“吧嗒,吧嗒……”
此時,有人從城門處走來,身影被夕陽拉扯的極長。
隻是身形搖搖晃晃,仔細看去,一瘸一拐,同時還鼻青臉腫,顯然近期受了不輕的傷勢,尚未痊愈。
眾人隻道是尋常百姓,並未引起過多的注意。
涵淵城足以容納千萬人,有一兩個行至此處,也極為正常,待會兒便會離開,此時他們也沒有心情搭理。
然而,那人卻停了下來,站在眾人麵前,並沒有離去的意思。
“嗯,此人看著眼熟?”
說話的是一個六品家族的少主,相貌不凡,修為更是不弱,在眾人中極有威信。
“眼熟個屁,這涵淵陰城已經是個鬼城,有的隻有鬼,哪來的人。我看他就是欠揍,在這瞎晃悠,惹的本少爺心煩,打一頓就消停了!”
說著,另一名少年挽起了袖子,上前就準備動手,發泄心頭的不忿。
“慢著,不急著動手,我看的長得很像一個人,或許能夠帶我們出去也不一定。”
“誰!”
眾人一驚,頓時圍了上來。
這可是關乎性命的大事兒,馬虎不得,隻要還有一線生機,自然玩命的爭取。
外界的風花雪月,可不是這麼容易能夠割舍的下的。
“陸家的大少爺,淩正軒!”
數百隻眼睛齊刷刷的盯著淩正軒,閃爍著紅光,像是黑夜中的群狼,閃爍著貪婪的光輝。若是目光能夠殺人,足以瞬間將他撕碎。
“咳咳。”
淩正軒先是一愣,而後正了正身子。
雖然此前的傷勢病未痊愈,但是高人姿態自然要做足,意氣風發,哪怕麵對千軍萬馬,也不能弱了氣勢。
畢竟,他們還有把柄握在自己的手裏。
“沒錯,本大爺就是淩正軒,特地來解救你們的。”
淩正軒傲然道,他有足夠的資本,傲視眾人。
眾人先是麵麵相覷,緊接著露出凶相,若不是身後還有大人物在,必定已經將眼前的淩正軒分屍,以煉魂之法拷問出去的方法,絕不給他嘚瑟的機會。
“喔,少年郎好大的口氣。”
“你爹陸寒山的本事怕是學不到一成,竟敢大言不慚,說能破解這陰城大陣,簡直是笑話!”
紫府長老走上前,冷笑道,沒有給他絲毫的麵子,一語戳破其中關鍵。
一旁的眾人聞言,皆是麵色一變,不停的給長老使眼色。
眼前的這位,現在可是大爺,得罪不起。
如果他不高興,拍屁股走人,他們就真的沒有一丁點脫困的可能了,哪敢這般出言不遜,定是要好生供奉著的。
紫府長老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冷靜。
“嘿,老家夥你還別不服,我手中可是有破陣的陣盤在,別說這陰城,就算是十萬大山那種絕地,我也來去自如!”
淩正軒說道,言語之中很是桀驁。
從始至終,他都仰著頭,以鼻孔示人,並未將這些人放在眼裏。
此處是涵淵城,乃是他陸家的地界,仙台境強者又如何,還不是甕中之鱉,蹦躂不起來。
“口出狂言,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老夫早已知曉,絕沒有陣盤存在。陸家二少陸江沅與秦殤親如手足,陸家自然和他也是一夥的,我看你就是來落井下石,奚落老夫,找死!”
紫府長老盛怒,劍眉繃緊,渾身上下透出森森寒氣,極為恐怖。
澎湃的威壓,足以將山嶽碾壓成齏粉。
淩正軒聞言,頓時便不答應。
此人極好麵子,豈容得他人否定,立刻便從懷中取出一物,示意給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