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繼續耽擱下去,齊家的大軍必定殺至,到時候二人都有危險。
現在,也唯有相信身邊這個少年了。
“晦氣,又要老子放血,待會肯定讓你們都放回來!”
秦殤怒道,食指為刃,破開眉心,取出一滴精血,勻稱的塗抹在淩虛劍上。
“他在做什麼,莫不是失心瘋,想要自殺吧!”
“我看是想做最後的掙紮,給我加大靈陣輸出!”
既然此陣盤名曰戮天,既然有鬼神莫測之力。
隻見齊輝親自操縱其中一個陣盤,大陣中劍刃似罡風一般凝形,席卷而來。
薛連城怒起,揚刀破殺,精準的擋住每一道劍氣。
“嗡。”
靈劍戰顫,嗡鳴不止。
刹那間,天穹上陰雲密閉,紫電化作雷龍,穿梭其中,顯得有些不安。
淩虛劍上,出現淡淡的金色獸影,一閃而過,緊接著斷臂的神王、無頭的戰神、削去尾巴的巨龍、剔除血肉的骨架紛紛湧現,又飛快的消失。
若不是有心留意,很容易錯漏。
金色的血液像暈開,布滿整個劍身。
秦殤知曉,他的血液有破邪之力,能夠輕易打破陣盤的存在。可同樣的,極為損耗精血,若是太過頻繁,甚至會撼動道基,得不償失。
然而此時,已經管不了太多了。
“給老子破!”
天地變色,淩虛劍刃觸碰到陣盤架構起的屏障,如同在水麵上攪動清波那般簡單。
繁複的陣紋湧動,飛快的消散的虛空中。
轟隆聲大作,好似一座古老的神殿崩塌,陣盤土崩瓦解,碎成齏粉掉落在地。
“這怎麼可能,你用了什麼邪術!”
齊輝目瞪口呆,他並未經曆過虛神界中的無盡追殺,並不知曉秦殤運用此法,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青色的罡風漸漸散去,裹挾著落葉,消失不見。
薛連城亦是目瞪口呆,從未見過這等迅速的破陣之法。
但隨即也就釋然了。
他可不止一次,聽到薛牧對此人的讚揚。
天才總是伴生,他相信,秦殤將成為薛牧命中,最好的磨刀石。
“哼,邪術?你這等喜歡男色之人,怎會懂得。”
秦殤不屑的說道,同時不忘嘲諷對方。
齊輝麵色如霜,再也壓製不知胸腔內的戾氣,周遭的靈氣突然如同洪水般湧向他的身體。
“不好,他想要催動夔牛戰體!”
這是齊輝真正的可怕之處,此前他一直留有後手,所以始終不曾發動,如今局勢大變,再沒有藏拙的必要。
“這次交給我。”
薛連城見狀,深吸一口氣,往前踏出一小步。
頓時,仿若霜葉逢春,傲雪消融。
整個視野突然變得無比清明,一個方圓十丈的領域驟然開啟。
“呼,這些城裏人果然沒有一個坦誠之輩,總是留有無盡的後手,人心不古啊。”
秦殤歎了口氣,甚是不悅,口中呢喃:
“霸刀,名副其實。”
隻見那薛連城突然沉寂,一個清明的刀域展開,死死的鎖定了不遠處的齊輝。
這兩人戰了數年,知己知彼,怎會不留有後手。
二人騰空而起,在天際留下一個淡淡的黑點,最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