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這般,他也隻能一年進入藥王穀參悟一個月,遠比一般的玄階煉丹師長久。這外來的鄉巴佬,如何擔得起這般殊榮!
秦殤聞言,說道:“承蒙厲會長錯愛,天樞我一心向武,煉藥不過解乏玩物,並無向道之心。今日能夠通過考核,已經是會長您高抬貴手,至於丹王閣,我看還是算了吧。”
對他而言,煉丹確實隻是解乏的遊戲,前世也不過是順便,因為常常受傷,於是便自己煉丹,結果就煉出來個地階頂峰的源丹怪物。
哪怕此生,他也沒有想把煉丹作為畢生追求的打算。
他的道,便是勘破鴻蒙,劍臨九天!此外,再無追求。
厲穀歎了口氣,心知他也是個執拗之人。自己身為會長,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懇請一個小輩,未免太過掉價,索性任由它去。等到日後,知道丹王閣的厲害,自然會回來找他。
“罷了,你若已經有所決斷,我也不便勉強。雨瀧,待會兒幫我個忙。帶著這位秦天樞小兄弟,去跟換丹王道袍,至於品階,直接是黃階頂峰。”
“我要去向會長稟報此事。”
說著,便頭也不回的走出大廳,消失在人群中。
本來,由厲穀不下的光幕隨之破碎,圍觀的眾人紛紛湧入,見場中三人不言不語,心中煞是疑惑。
“考核的結果如何,怎麼厲會長直接走了?”
“這還用問!你看許衝師兄鐵青著臉,必定是被氣的。說明此人沽名釣譽,並無真憑實學。”
這是一名丹王閣的學子,處處向著許衝說話。
“我看也是,煉丹可以大道,又怎會是粗鄙鄉人,看了幾本雜書,便能煉成的。否則,這天下煉丹師努力,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眾人紛紛附和,哄堂大笑,在他們看來,沒有進過係統的學習,或者名師指點,怎麼可能輕易的通過入會考核。並且,秦殤看起來太過年輕,實在有些不靠譜。
許衝的臉色變的坨紅,接著仿佛浸染了血色一般,狀若瘋魔。
眾人一聲聲的嘲諷仿佛是對他的鞭撻,每一下都抽在他“丹太子”的榮耀上。他本就是個極度自負之人,出生名門望族,自小天賦異稟,順風順水,從未遇上過什麼挫折。
知道遇上了煙雨瀧,一心苦求無果,屢屢碰壁。可如今,佳人竟對一個“鄉巴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鼻梁骨隱隱作痛,這些無不刺激著他脆弱的神經,將他推到了崩潰的邊緣。
“啊!夠了!”
“秦天樞,我要向你挑戰!”
秦殤聞言笑道:
“我不過是個剛剛進入煉丹師協會的無名小卒,而你是高高在上的玄階煉藥師,你難道要和我比煉丹?不覺得以大欺小,太過羞恥嗎?”
字字珠心,讓許衝最後的理智瓦解。
看著秦殤的雲淡風輕,許衝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小醜。
四野寂靜,眾人似乎明白發生了什麼,不再言語。
唯有許衝伸出右手食指,惡狠狠的衝著秦殤道:“那就賠償我百萬靈丹的醫藥費,我爹是朝中太醫,賠不起就給我滾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