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可沒江文那般矜持,乍一見謝靈之,好笑便綻開一般,咧著嘴便跑向謝靈之。謝靈之淺笑著打了折扇,隻待無涯投懷送抱。
“大師伯!”無涯賴在謝靈之懷中蹭了蹭,懷念道,“你可快隨了我去師父那吧!”
“嗤。”謝靈之好笑地將無涯推開,折扇輕輕往無涯頭上一打,問:“師弟又給你們招了何麻煩?”
“哈哈!”好似提及了甚麼好笑之事,無涯眼內都閃著光,“前段日子,師父去大漠教毒蜂蟄了,還未好,又聽人說黑河之處,毒障密布,人畜不生。巴巴地撐著身子,給了那人一兩銀子,教那人帶著去了。可還未到那黑河,便教那帶路之人一把推進了戴水。”
說到此處,無涯仿若瞧見了自家師父那狼狽樣:“嗆了好些水,差點兒就上不來了!”
“哦?”
“大師伯可知這帶路之人是誰?”無涯一臉狡黠地看謝靈之。
“百曉生。”謝靈之淡淡答應。
無涯臉色一僵,不悅地扁嘴嘟噥:“這你也知道。”
“今日之事百曉生本不該錯過,可他錯過了。”謝靈之將眾人掃視一圈,笑道,“若不是因為此事,謝某可再想不出其他理由。”說完眼神突然一挑,無涯一抖,忍不住退縮了一步。江文瞧著好笑,不經意地吹起口哨,一麵吹,一麵往前湊,連帶著無涯一塊,急得無涯額前直冒冷汗。
“嘿!”無涯勉強道,“我就知道大師伯如此聰明,定能猜中!”
“嗤。誇我也無用。”謝靈之促狹地瞟了無涯一眼,道:“你師徒二人與我的舊賬尚未算清,我還未尋去,你二人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不不不。”無涯一個後退,狠狠地踩了身後的江文一腳,江文疼得唇都咬出血來,無涯這才心滿意足地往身側一閃,又跨了兩步,一把抓了身旁一個弓背白頭白眉白須的花白老頭道:“我可是奉了師命,來尋他的!”
話音落時,那花白老頭眼神一閃,轉身要逃,無涯卻好似早已料到,也不抓著,隻向江文使個眼色,江文眉毛一挑,一步邁上前擋住那花白老頭的去路。無涯好笑地上前,抓了那花白老頭的肩。那花白老頭還要躲,無涯卻伸手一掀。眾人一愣,隻聽得“嘶”的一聲,無涯手中頓時多了一塊皺皺巴巴的麵皮兒。
花白老頭咬牙一抬頭,隻見那先前皺巴黝黑的臉,此刻卻是肌白如雪。細看之下,那麵色紅潤,眉眼之間,竟是有些女相。眾人一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惟有與那花白老頭一同來的那老頭一陣搖頭歎氣。謝靈之含笑看著這場鬧劇,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