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看蘭玉珩的臉色,便暗自偷樂了起來,世子哥哥最是要麵子,她都這麼說了,不信他還能待的下去。
果然,知兄莫若妹,聽了依依郡主的話,蘭玉珩不由得暗瞪了依依郡主一眼,隨後瞥向掩著帕子偷笑的顧清宛,微微羞赫了下,清了清嗓子,隨即站起身來,“你不說我還給忘了,我昨兒晚上帶了架屏風回來,本來就打算送給母妃的,不過一回頭給忘記了,幸好你提醒了下,我去拿了來。”
說著,蘭玉珩便撩著袍子站起身,踏步往外走,依依郡主見了,在背後扮了個鬼臉,就把一屋子的丫鬟都給轟出去了,緊接著吩咐木雅守著門口,遠遠的見到蘭玉珩回來就進屋通報。
見屋裏沒了閑雜人等,依依郡主忙拉著顧清宛坐在了床榻邊沿,顧清宛這才瞅著機會把手中的漆木盒子遞給瑞親王妃,“這是我給您製作的藥丸,有了它,您平日裏就不用喝那些苦澀難咽的藥了。”
顯然沒料到顧清宛還特意為她製作了藥丸,看著眼前的漆木盒子,瑞親王妃不由得怔了怔,待反應過來,便濕了眼眶。能撿回一條命,對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誰成想以後還可以不用喝那些苦澀的藥,想到這裏,瑞親王妃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眼裏噙著淚,感恩的看著顧清宛,想說些什麼,可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來,一旁的依依郡主見了,替瑞親王妃接過漆木盒子,含著淚笑道:“母妃,您放心,沫兒姐姐的恩情,依依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聽到這話,瑞親王妃笑的慈愛的道:“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說完,伸手握住顧清宛的手,接著道,“好孩子,謝謝你給了我機會,能讓我看著依依長大成人。”
“王妃客氣了,這是臣女應該做的。”顧清宛忙回了一句。
“好了,母妃,我們不說這些讓人流淚的話了,沫兒姐姐明天就走要了,她今兒來是最後一次給您施針了呢。”說著,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立時撅了嘴,不滿的道:“可是世子哥哥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哼,還賴著不走。”
“沒關係的,反正待在院子裏也無聊,還不如在這裏陪著王妃說說話呢。”顧清宛勾著嘴角笑道。
依依郡主聽了,立即換了臉色,眉眼彎彎的道:“沫兒姐姐你不生氣就好,我還擔心你會不高興呢。”
“怎麼會。”笑著說完,還不忘伸手捏了捏依依郡主的鼻子。
蘭玉珩再次進來的時候,依依郡主和顧清宛兩人圍著瑞親王妃正聊的歡暢呢,見蘭玉珩踏步進來,手裏果真拿著一架屏風,三人的目光均不約而同的望了過去。
遠遠的,依依郡主見繡屏精美,便伸手接了過來,左瞄瞄右瞅瞅的,半晌,又把屏風往蘭玉珩手裏一塞,撅了嘴道:“遠遠的看著挺精美的,上麵繡的牡丹也活靈活現的,可近看就有些差強人意了。”
聽到這話,蘭玉珩好笑的看著她,調侃道:“大言不慚,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連荷包都繡不好的人,還好意思評斷人家繡的好壞,羞也不羞?”
依依郡主聽了,頓時不依了起來,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不滿的反駁道:“誰說不會繡,就不會看了?就你這架屏風,跟沫兒姐姐之前繡的那架根本沒法比好吧,繡技上先不說,單單沫兒姐姐在上麵熏了牡丹香,你這架屏風就比不了。”
說著,眯起眼睛,就好像那架屏風就在眼前似的,依依郡主陶醉般的道:“你能想象的到麼,僅僅是一架屏風而已,但你不僅可以看到盛開的鮮花,而且遠遠的便能聞到花香味,仿佛人就在花園裏賞花一般。”
說完,立即變了臉色,嫌棄的瞥了一眼蘭玉珩手中的屏風,像是不解氣似的,末了又加了句,“不僅如此,而且那香味還可以持續好幾年不散呢,你說說你這個能比嗎?”
躺著也中槍的顧清宛,無奈的看了依依郡主一眼,忍不住暗岑道:話說你們兄妹倆說話,能不能不要把我這個無辜的人卷進去好伐?那架屏風都不知道已經被費媽媽賣到什麼地方去了?萬一這位不正常的世子爺要是一時興起想看怎麼辦?她總不能給他變一個出來吧?
再說了,家醜不可外揚,費媽媽私自盜取繡屏賣出去的事情她怎麼好意思拿出來說,想到這裏,顧清宛內心深處頓時有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
聽完依依郡主的話,蘭玉珩有些詫異的看了顧清宛一眼,沒成想她竟還有這種玲瓏心思。
感受到蘭玉珩的目光,顧清宛訕訕的笑了笑,“嗬嗬,那個,郡主說的有些誇張,其實沒那麼好的。”
“怎麼沒有,就沫兒姐姐你這繡技,在這京城裏的大家閨秀中,我就沒見過有比過你的。”聽到顧清宛的話,依依郡主登時不樂意了,傲嬌著一張臉說道,就好像繡屏風的不是顧清宛,而是她自己一樣。
見此,顧清宛忍不住狂翻白眼,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小郡主平時看著倒是挺激靈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腦袋就迷糊了呢,她都不知道給她使了多少眼色了,她愣是給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