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心裏怎麼想,麵子還是要給的,誰讓人家是瑞親王府最受寵的小郡主呢,這般想著,接過藥方,隨意的瞄了一眼,隻是瞄了這一眼,雙眼就忍不住冒出精光來,忙端正了態度,仔仔細細看了起來,站在一旁的其他太醫見了,都湊上來傳看了一下,互望了幾眼之後,隨即連連歎道:“奇方,奇方啊,能開出如此神奇的方子,一定能救王妃的命。”
話說到這裏,頓了頓,幾位太醫又相視了一眼,其中一位太醫捋了捋胡須,有些討好的看著依依郡主道:“敢問郡主,這藥方出自何人之手,可否為老朽幾人引見一下?”
本來依依郡主對這些太醫成見就深,這會子聽到那太醫的話,壓在心裏的火氣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從鼻翼間冷哼一聲,治不了她母妃的病,還想著讓她引見,門都沒有,更別說窗戶了。這般想著,睜著一雙快要噴火的眼睛,刷的一下奪過藥方,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不答反罵道:“哼,一群庸醫,我母妃差點被你們害死!”
說完話,也不顧幾位太醫紅赫的臉,轉身直接將藥方遞給了守在一邊的木雅,吩咐道:“快去抓藥,煎好了送來。”說完,又把顧清宛交代煎藥時注意事項交代了一遍,便頭不回的進了屋,臨走時還不忘傲嬌的瞪了那幾位太醫一眼。
木雅接過藥方,看到那上麵的字跡,有些傻眼,這是郡主的字啊!可是——可是——郡主何時學會開藥方了?這般想著,剛想開口詢問,隻可惜依依郡主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吩咐完便轉身走了,木雅雖然心下疑惑,但事關瑞親王妃的病,而且那幾位太醫都說是奇方了,那應該是沒問題的,思及此,拿著藥方便急急的轉身抓藥,煎藥去了。
依依郡主進了屋,便把房門關上了,那幾位太醫就是想進去看看都不成,隻能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心裏像是抓耳撓腮似的癢。
依依郡主進來的時候,瑞親王妃已經有些體力不支,睡過去了,顧清宛則是站在窗戶處往外眺望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此,依依郡主略微沉思了片刻,之後走過去,輕輕扯了扯顧清宛的衣袖,有些扭捏的道:“是不是給沫兒姐姐添麻煩了?”
聽到這話,神遊中的顧清宛方才緩過神來,抬手摸了摸依依郡主的頭發,笑道:“沒有,不關郡主的事,我是在想別的事情。”
說完,抿著嘴,沉思了片刻,又接著說道:“按理說,王妃生病,我一個外人不好留下,但是王妃的病情太嚴重,必須連續施三天的針方可,所以你得尋個理由讓我可以在正大光明的,不被人懷疑的情況下留下來。”
說到這裏,不由暗道,幸好是在相國寺,若是在瑞親王府,可就真不好辦了,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不好住在外人府上,尤其是寧國侯府現在還處於水深火熱中,一個不好便會讓寧國侯府雪上加霜,目前她還是希望寧國侯府好好的。
“還有,你母妃的病有些嚴重,單單靠施針是不行的,必須得按天吃藥,慢慢調理才可,等會兒我再寫一張藥方,你讓人把上麵所有的藥材都收集起了送過來,趁著這幾日的功夫我將那些藥材製成藥丸,好給你母妃服用,如此一來,也省得每日喝那苦澀的藥了。”
反正她是知道中藥有多難喝,她是一口都不想喝的,也難為瑞親王妃喝了那麼多年。
依依郡主聽了,自然是欣喜不已,每日看著母妃痛苦的喝藥,她恨不得能以身代替,現在好了,沫兒姐姐說能把那些藥材製成藥丸,這樣一來,母妃就不用日日喝藥了,依依郡主越想,心裏越激動,看著顧清宛的眼神不由得越發的亮了。
“嗯,我都聽沫兒姐姐的。”依依郡主眼含淚花的說道。
現在的她很慶幸那日在寧國侯府遇到了沫兒姐姐,也很慶幸與沫兒姐姐成了好朋友,更慶幸沫兒姐姐今日來了相國寺,如若不然,母妃怕是就會……就會……一想到母妃會離開她,她就感覺一顆心痛的無法呼吸。
兩人又說了一陣子兒話,顧清宛留下一張藥方便離開了,雖然交代了依依郡主,但有些事情還得她回去親自交代一下才成,不然依著常嬤嬤和劉嬤嬤的性子,肯定是不放心的,她們若是不放心,老夫人也不會安心,二姨娘就更不會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