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依依郡主抬起一雙淚眼汪汪的眼睛,一臉希翼的問道。
“自然是真的。”顧清宛嘴角含笑的回道。
“我……”
過了片刻,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依依郡主深深吸了口氣,張張嘴,剛想說話,隻是還未等她來得及說出口,便聽到她的貼身侍女在不遠處喊道:“郡主?您在哪裏啊?郡主?”
聽見有人喊,依依郡主住了口,一張俏臉瞬間慘白了起來,下意識的輕晃了下身子,也不說話,顫巍巍的站起身,腳下踉蹌的朝發出聲音的方向跑去,見此,顧清宛忙站起來,提起裙擺跟了上去。
遠遠的就看見依依郡主的貼身侍女木雅找了過來,顧清宛見她額頭上有汗,還有些氣喘籲籲的,應該是一路小跑過來的,而這回木雅嘴角也沒了往日那甜美的笑容,眼角也紅紅的,顧清宛越發的斷定瑞親王府出了事情,而且還很嚴重的樣子,不然依依郡主和木雅絕不會是這個樣子。
“是不是母妃又出事了?”依依郡主身子踉蹌的跑到木雅跟前,上去一把抓住她的雙肩,來回搖晃著,哆嗦了嘴問道,話剛說出口,剛剛收起來的眼淚便又忍不住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
說完,見木雅紅著眼眶,抿著嘴,來回搖著頭不說話,依依郡主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當即放開木雅就要往寺廟後院跑去,木雅忙攔住了她,眼淚也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哭道:“王妃說了不讓郡主去,讓奴婢看住郡主,郡主不要去。”
聽到這話,依依郡主急紅了眼睛,使出渾身的力氣一把推開木雅,近乎歇斯底裏的吼道:“再不去,恐怕以後都沒機會了,我不想讓母妃有任何遺憾的走!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讓開!”
後麵緊跟過來的顧清宛總算聽明白了,原來是瑞親王妃病危,之前隻是聽說瑞親王妃身子骨一向不大好,可她沒想到會這麼糟糕,已經到了性命垂危的地步了,怪不得郡主那麼傷心,小小年紀就要看著母親離世,也難為她還跑去救她。
推開木雅後,依依郡主頭也不回的,瘋狂的往後院跑去,隻是才跑出了一小段的距離,就堪堪停住了腳步,猛然扭頭看向顧清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返身躥過來拽著顧清宛的衣袖,一抹眼裏,聲音裏帶了絲急切,“母妃最喜歡你送來的那些香了,你這裏可還有嘛?還有嘛?”
說完,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一掌拍在了自個兒的額頭上,紅著眼睛,急切又懊惱的道:“對,母妃說過想見見你,一直都沒機會,沫兒姐姐,快,你快跟我去見她。”說著,不給顧清宛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拉著滿臉疑惑的顧清宛就走。
也不知道那麼小的年紀,那麼小的個頭,哪裏來的那麼大力氣,拉著顧清宛飛也似的往後院奔去,顧清宛隻來得及留下一句,“綠綺你帶著綠舒綠意回去告訴常嬤嬤這裏的情況,讓她們不用擔心。”
“噯,奴婢知道了,姑娘放心吧。”留下來的綠綺忙衝顧清宛扯著嗓子大聲喊道,隨後又扭頭趕緊囑咐綠蘿,“你好生跟著姑娘,有什麼事情回來告訴一聲,切記,少說話,知道嗎?”一看這架勢就知道瑞親王妃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萬不能再給姑娘添麻煩了,若不然得罪的可是瑞親王府。
在大事上基本都不含糊的綠蘿,聽了綠綺的話,忙重重的點點頭,也顧不得說什麼,與落後的木雅一塊兒,飛奔的朝顧清宛和依依郡主追去。
相國寺的後院是一排排的廂房,專門供不能連夜趕回家去的香客居住的地方,而這一排排廂房後麵有十多個單獨的小跨院,是專門給那些達官貴人們休息的場所,現如今,病危的瑞親王妃便被安排在了這其中一個小跨院內。
按理說瑞親王妃病危,應該回瑞親王府的,但因著長途跋涉對瑞親王妃的身體狀況不利,瑞親王世子和依依郡主強烈要求不許挪動瑞親王妃,因著瑞親王妃本人也很喜歡相國寺,故而一行人便都留了下來。
依依郡主畢竟年紀小,心想著瑞親王妃與菩薩住在一起,說不定哪天菩薩顯靈,瑞親王妃的病就好了呢,所以住在相國寺的這段日子裏,依依郡主每日裏都會去給菩薩上香,為瑞親王妃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