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寧雪玉也出了事情,寧老夫人不敢讓她耽擱,立即揮手讓她退下了,反正這裏也用不著她。大夫人又福了福身子,方才甩了帕子離開,臨走時還不忘瞥了眼顧清宛和寧雪蓮,眸底深處劃過一抹笑意,心裏暗道,希望等她回來的時候能見到兩人慘淡無比的樣子。
不過,怕是要讓她失望了!
“來人,將那壞了二姑娘名節的賊人押上來。”待大夫人走了之後,寧老夫人便拍著桌子,嗬斥道。
寧老夫人一發話,那邊就有人出去喊人。寧侯爺則是利用這空閑時間,審問起了李狗子,“你方才說有定情信物,拿出來看看。”
這個三女兒他平時見的不多,以前給他的印象總是唯唯諾諾的,可自從聽過她作的詩後,便對這個女兒有了很大的改觀,能作出那樣灑脫不羈詩的人,他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便開口讓李狗子拿出東西來證明,事情得調查清楚才行,不明不白的才會落人口舌。
嚇得三魂去掉兩魄的李狗子,聽了寧侯爺的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由得怔了怔,待緩過神來,內心頓時升起了一股希望,人之將死,方才發現根本不想死,他還沒活夠呢,現如今唯一能救他的便是那個荷包了,想到這裏,也顧不得胸口的痛了,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哆嗦著嘴道:“寧三姑娘送的荷包,我寶貝的很,都是藏在貼身的地方。”說著,將手深到胸口裏掏了幾下,拿出一個繡魚戲蓮的荷包舉起來。
還未等丫鬟上前去接過荷包,一直緊張的連話都不敢說的三姨娘卻突然鬆開了寧雪蓮,站了起來,上去一把奪過荷包,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最後勾著唇角,壓抑不住臉上的興奮,舉著手,大聲嚷嚷道:“回稟老太爺,老太太,侯爺,三姑娘的針法婢妾識得,這確實是三姑娘親手繡的不假。”
“怎麼?荷包是三丫頭繡的,你心裏很高興?”寧老夫人眯著眼睛,淩厲的目光射向三姨娘,暗岑道,這個三姨娘越發的不懂事了,也不知道以前的精明都到哪裏去了,今日頻繁犯一些低級的錯誤。
內心急著想把顧清宛拉下水,三姨娘一時間沒控製好自己的情緒,這會子聽了寧老夫人的話,忙收斂了心緒,放下手中的荷包,咧著嘴,擺著手,訕訕的笑了笑,“不是,老太太誤會了,婢妾隻是太驚訝了,沒有別的意思。”
“哼。”寧老夫人冷嗤了一聲,沒有再理會她,隻是示意一旁的淩媽媽去拿荷包。
淩媽媽從三姨娘手中接過荷包剛走回寧老夫人身邊,那邊便有丫鬟從外麵掀開了簾子,緊接著兩個粗使婆子壓著何茂名走了進來,直接押著他跪在了屋子中間,其中一個粗使婆子方才將手中的荷包和肚兜恭敬的遞給淩媽媽。
之前在花園內,因著人多眼雜,寧老夫人一行人也沒來得及仔細瞧何茂名拿出來的荷包和肚兜,這會子淩媽媽接了東西,方才發現荷包有些眼熟,垂眸略微沉思了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忙拿起剛才那個荷包,兩相一對比,一顆心不由得驚了下,不敢隱瞞,忙伏在寧老夫人耳邊悄聲說道:“老夫人,老奴發現,這兩個荷包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顯然沒料到淩媽媽會來這麼一句,寧老夫人不由得怔了怔,反應過來,皺著眉頭,抬眸瞥了她一眼,沉了聲,問了一句,“你確定?”
“老奴確定。”聞言,淩媽媽重重的點了點頭。
“拿給我看看。”
寧老夫人將兩個荷包拿在手裏對比了起來,果然出自同一人之手,思及此,一雙略微渾濁的眸子泛著寒光,直直的射向何茂名和李狗子二人。
何茂名說與他定情的是三丫頭,可實際上卻是二丫頭,但荷包卻是三丫頭的,莫非是二丫頭想栽贓陷害三丫頭?還是因為別的什麼?那李狗子又是怎麼一回事?他拿出來的荷包也是三丫頭親手繡的。
想到這裏,抿著嘴,又緊緊盯著荷包看了一會兒,隨後抬眸瞥了眼落落大方的顧清宛,又沉吟了片刻,方才朝顧清宛朝朝手道:“三丫頭,你過來。”
“祖母?”顧清宛麵上像是不知所以似的,乖巧的走了上去,隨後睜著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眨巴著眼睛,不解的看向寧老夫人。
“丫頭,你來看看,這兩個荷包是不是出自你之手。”說著,將荷包遞給了顧清宛。
聽到這話,顧清宛伸手接過荷包,雖然麵上疑惑不解,但還是聽話的仔細的辨認了起來,片刻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一張俏臉忽的煞白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攥著手中的荷包,像是極力隱忍著什麼一樣,咬牙死死的咬著下嘴唇,眼睛卻下意識的瞄向了寧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