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你也知道打從鬧了那一出,侯爺的心就不在我這兒了,這些年對我冷淡了很,若不是蘭兒嫁到了威遠侯府加上有娘家撐著,隻怕……”大夫人說到這兒眉眼黯淡了下來,臉上再無往日的盛氣淩人,反倒多了幾分淒苦,不過眨眼功夫,大夫人眉眼一挑,露出狠厲之色,仿佛之前的黯淡隻是幻覺。
“這一切全都拜張蕙蘭那個狐媚子所賜,一看見她,我就錐心的痛,恨不能拔她的皮抽她的筋,可是我不能,因為她後麵有侯爺撐腰,嬤嬤,我不甘,那個賤人就該去死啊,她為什麼要活著,嬤嬤你說,老天為什麼還讓她活著。”說到最後,整個人仿佛癲狂了似的,一雙眼睛變得通紅,像是剛才地獄出來索命的怨靈。
容嬤嬤聽了心疼不已,眼眶不由跟著紅了,不想讓她再繼續下去,眼珠子一轉,道:“夫人,別忘了,受冷落的可不止你一人,這寧國侯府多的是想讓她死的人,用不著您親自出手。”
以往二姨娘安分守己,從不敢違拗夫人,若不是她這次懷孕,也不能勾起夫人壓在心底的怒火,既然她現在不想安分守己的過日子,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誰讓夫人容不下她呢?
大夫人聽了一怔,而後收斂了差點失控的情緒,想起有可能下毒之人,一臉的嫌棄,“你是說五姨娘那個賤人。”
容嬤嬤笑了笑,“夫人,你忘了三姨娘了嗎?”
聞言,大夫人眼睛一閃,而後蹙著眉頭,“她也是個沒用的,虧得在花樓裏待了許多年,學了些勾引男人的手段,也拉不住侯爺的心。”
當年侯爺一心迷戀二姨娘,絲毫不把府裏的其他人看在眼裏,大夫人氣不過,容嬤嬤便給她出主意,恰巧那時侯爺出行無意間救了花樓裏的頭牌石氏,一時被她的容顏迷了眼,經過探聽,那石氏也看上了侯爺,容嬤嬤便想讓她順水推舟讓侯爺把石氏接進府裏,大夫人當初是一萬個不同意,可眼見著侯爺踏進梅苑的次數越來越少,便隻得依言而行。
那個石氏倒是爭氣,嫁進侯府沒多久就先與二姨娘之前懷了身孕,而那段時間,侯爺去見二姨娘的次數明顯少了,大夫人的心才稍稍安了安,本以為能借著石氏讓侯爺回心轉意,可卻沒想到,那石氏也是個不中用的,不過幾個月,侯爺便冷落了她,真真是氣得大夫人差一點吐血身亡,倒真應了那句話,偷雞不成蝕把米。
容嬤嬤在一旁笑的高深莫測,“夫人,不管是三姨娘還是五姨娘,都是得了您的恩惠才升的姨娘,三姨娘有二姑娘在側,這二姑娘的婚事可是您握著呢,想讓它成就成,不想讓它成它就成不了,您還怕三姨娘不聽您的嗎?再說這五姨娘沒有孩子,在這府中無依無靠,這些年侯爺也不寵她了,就隻靠著您施恩給條活路了。”
說到這裏,頓了頓,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算計,“她們倆都得了您的恩惠,人常說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今,該是她們倆報答您的時候了,既然夫人不想看見二姨娘大著肚子在您眼前晃悠,那就……”後麵的話雖未說完,但意思卻非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