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費媽媽感覺自己快要窒息時,顧清宛動了,隻見她踱步到費媽媽的麵前,細細的從頭到腳打量著她,不說話,卻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從身上散發出來,便是以往極盡囂張的費媽媽此刻嚇得渾身忍不住哆嗦了幾下,內心的震撼就更不必提。
“怎麼?費媽媽難不成要越俎代庖替沫兒繡荷包?既然這樣,那沫兒便讓綠綺將繡線錦緞收拾好,給費媽媽送過去,這剩下的就交給費媽媽替沫兒完成了!”
說完,不等費媽媽有所反應,轉身作勢就吩咐綠綺把繡簍裏的金絲銀線收拾好,繼而看向費媽媽接著道:“費媽媽走的時候,把這些都拿著,你放心,明兒我還稟告大夫人,說這些全都是費媽媽你的功勞,你看可好?”
費媽媽哪裏敢擔下這樣的擔子?三姑娘的繡工哪裏是她一個老太婆能比得了的,再說了,這些荷包是要送到威遠侯府的,代表的是寧國侯府的臉麵,大夫人正是知道這點,所以才讓三姑娘在病裏就開始著手,如果這件事被她搞砸了,大夫人和大姑娘定不會輕饒她的。
思及此,費媽媽斂了心神,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膽戰心驚,一臉褶皺的臉笑成了菊花樣,朝顧清宛討好道:“三姑娘,您這是誤會老奴了,老奴跟您開玩笑呢,就老奴這手藝怎麼敢跟您比?誰不知道這府裏就數三姑娘您的繡藝最是出眾,老奴就算再回去練個十年八年的,也及不上你的十分之一,這點兒自知之明老奴還是有的,三姑娘您就莫要再尋老奴開心了。”
嘴裏說著,那雙充滿算計的眼睛還不忘往繡簍裏瞥了一眼,回眸無意間對上顧清宛冷若冰霜的鳳眸,心裏一咯噔,臉上的笑意卻是越發濃烈,“嘿嘿,三姑娘別誤會,老奴隻是好奇,好奇,既然三姑娘不喜歡被人看,那老奴不看也罷,不看也罷!那什麼,三姑娘,您先忙著,老奴手低下還有點兒事,就先下去了。”
出了屋子的費媽媽卻是臉色鐵青,先前被那丫頭給唬住了,眼下回過味來,忍不住衝著房間冷哼一聲,什麼玩意?不過是大夫人捏在手裏的棋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寧國侯府正經的主子?看她明天怎麼在大夫人麵前說她!哼!
費媽媽黑著臉出了房門,一旁的綠蘿卻急了,“姑娘,你這是何苦?費媽媽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大夫人的人,若是她在大夫人麵前編排個什麼是非,那姑娘你往後的日子豈不是更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