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他的驚呼,整個酒樓裏除了一直淡定自若的顧清宛,其餘眾人的目光皆是齊刷刷的投向他。
接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灼熱視線,曹輝也不賣關子,他抬腳往前邁了兩步,清了清嗓子,指著阿貴和木盆解說道:“這位小兄弟是專門負責上菜的夥計,大家也都看到了,顧家燒烤店的生意非常興隆,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說到這,頓了頓,“故而,阿貴需要不停的端著盤子在廚房和正堂穿梭,這期間他的雙手難免會沾到油星,諸位可以看一下,我們從這盆清水上麵漂浮的油星可以看出,我的猜測沒有錯。”
“那又如何?”其中有人問道。
“這可是問題的關鍵所在,諸位可以再看一下那裝有銀錠的清水,那上麵並沒有漂浮著任何油星,試問一下,既然銀錠上並沒有油星,那阿貴又是如何偷走銀錠的呢?”
圍觀的人群一邊聽著曹輝的解釋,一邊又仔細的將那兩盤清水觀察了一遍,最後發現,當真如曹輝所說,浸泡著阿貴雙手的木盆中浮起一層油星,而裝有銀錠的木盆裏,卻沒有任何變化。
“阿貴因著端菜,手上都是油,如果這錠銀子真是他所偷,那定然要經過他的手,這樣一來,銀錠上也必然會沾到油漬,而這錠銀子上麵一點油都沒有,又怎麼會是阿貴所偷?”把結論說完,曹輝還不忘朝顧清宛問了一句,“小東家,不知在下說的可對?”
“嗯,確實如你所說。”顧清宛聽過之後,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隨之說道。
得到顧清宛的確定答案,圍觀的眾人心中了然,紛紛鬆了一口氣。
元霸天見顧清宛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此事,氣得臉上,身上的橫肉直跳,整個人鬱悶的不行。失策,太失策了,低估這小丫頭了,沒想到她還真有兩把刷子。
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要不然他元霸天以後還怎麼在蘭棲縣城立足,這般想著,眼珠子一轉,隨即瞪向顧清宛,凶神惡煞的低吼道:“銀子是在他身上搜出來的,肯定就是他偷的,如果不是他偷的,難不成還是那銀子自己長腿跑過去的?”
見元霸天動怒,圍觀的眾人也不敢仗義執言,均紛紛低了頭作鴕鳥狀,沒辦法,誰讓人家的後台比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硬呢,就算不是自己的錯,也隻能吃啞巴虧。
“嗬,傳言當真不可信,”元霸天的話剛說完,顧清宛就沒頭沒腦的接了一句,之後她抬起那雙漆黑如珍珠般的鳳眸看著元霸天,緩緩的說道:“之前一直聽說元霸天雖是地痞惡霸,但也有自己的原則,比如,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為,比如,說話算數,敢做敢當,嗬,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