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這樣,”顧清宛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那絡腮胡子,淡淡的說道:“大叔,店裏有店裏的規矩,既然你們選擇來這裏吃飯,那麼就要按照這裏的規矩來,省得大家都麻煩。”
“哪家的酒樓有這樣的規矩,還沒吃就先付賬的,”顧清宛的話音剛落,那絡腮胡子還未說話,站在他背後的那賊眉鼠眼的小個子就先開了口,隻見他瞪著眼睛,挺著胸膛,佯裝很有底氣的樣子,衝著顧清宛嚷嚷道,“你們分明就是,就是……”
見他就是了半天也就是出個所以然來,顧清宛揚著腦袋,對著他,出聲接了一句,“就是什麼?”
說完,不等他說話,一雙清澈的眸子淡淡掃了眼默不作聲的絡腮胡子,突然話鋒一轉接著道,“不先付賬也可以,柳四,你去把他們要的燒烤全部端上來,咱們不能讓客人有意見,畢竟咱們家酒樓才剛開業,不能得罪客人不是?”
林家酒樓。
“爹,那個袁霸天靠的住嗎,會不會事發之後牽連到咱們?”端起一旁桌子上的茶盞,不過卻沒有喝,而是兩手捧著坐在椅子上愣了會神兒,隨後有些擔心的問道。
此刻說話的人,便是上元佳節那天晚上,想約周雅蝶一起去賞花燈的林寶珠,當時聽到顧家燒烤店是周雅蝶小舅家開的,胡亂的說了兩句話,就急匆匆的趕回到了家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她父親說了一遍。
林父聽了之後沉默了半晌,權衡利弊之後,沒有當即作出決定,畢竟顧家燒烤店才剛剛開業,能不能撐的下去還兩說呢,現在還不是找麻煩的時候,而且他們家既然能請來章縣令主持開業儀式,想來也不是一點背景都沒有,即使以後真的要對付他們,也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事情就這麼擱了下來,林父本以為那些客人隻不過貪圖新鮮和小便宜,所以開業那天才會一湧而上,全都去了顧家燒烤店吃飯,可他萬萬沒想到第二天也是如此。他們家酒樓在這蘭棲縣城少說開了也有幾十年了,生意卻從未這麼差過,不僅如此,甚至一上午連個人影都看不到,而顧家燒烤店卻是人滿為患,兩家一對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下子林父就坐不住了,他緊皺著眉頭,肅著一張臉,背著手在一樓大堂裏走來走去,一雙略微渾濁的眼睛裏時不時閃現出一絲狠厲。後來還是林寶珠看不下去,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女兒放心,袁霸天那人雖然是地痞流氓,但也挺講信義的,再說那小丫頭片子不過才來多歲,有多大本事能對付得了袁霸天?你就等著吧,用不了多久,他們家酒樓就得關門。”林父隨手端起茶盞,掀開蓋子,放到嘴邊上輕輕的吹了兩口,隨後啜了幾下,又把蓋子蓋好,將茶盞放回到了原處,朝林寶珠嗬嗬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