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妃知道李側妃是故意提及逸兒的癡傻,就是為了惹怒她,好讓她跟孫老夫人吵鬧起來,然後她再在孫老夫人麵前充裝好人,以博取孫老夫人的喜愛,她不想再鬧翻,惹得逸兒傷心,再者說,她是逸兒的母妃,逸兒的婚事理應由她做主,這王府裏,無論是誰,都別想插手逸兒的婚事,就算是王爺也不行。
洛王妃沉吟了片刻,抬手端起桌子上的茶盞,掀開蓋子,輕輕的吹了一口,才慢慢遞到嘴邊輕啜著,喝了兩小口後,放下茶盞,吩咐站在她身後的紅燭道:“王爺這會子應該在書房看折子,你去把王爺請過來。”
身後的紅燭應聲之後,抬腳便往門外走去,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王爺就匆匆趕了過來,眾人還未來得及見禮,坐在正位上的孫老夫人就直接開口問道,“你媳婦想要給逸兒定下武陽侯府的嫡次女,這事你可知道?”
洛王爺剛走到,就聽到孫老夫人的問話,不僅微微一愣,隨後瞥頭看向安靜坐在椅子上的王妃,先前他們就說好的,逸兒的婚事由她做主,眼下老夫人這麼問,莫不是那武陽侯府的嫡次女有什麼問題?
洛王妃卻是連眼睛都沒抬,洛王爺見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著孫老夫人應道,“這事情還沒有定下來,我隻是跟武陽侯通了下氣。”
“王爺您是不知道,那個武陽侯府的嫡次女是從小被養在鄉下的,這還不算,她昨兒還汙蔑自個兒親姐姐的丫鬟偷了她的東西,那丫頭肯定是嫉妒自己姐姐可以在侯府長大,她卻不能,所以才做出那樣的事情的,王爺您自己說說看,這樣蛇蠍心腸的姑娘怎麼可能配的上二少爺,咱們家二少爺可是正經的王府嫡子,這武陽侯府太過份了,竟然拿了個嫡次女出來跟二少爺定親,這不是明擺著侮辱逸兒,瞧不起咱們洛王府嗎?”洛王爺說完之後,孫老夫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一旁的李側妃就義憤填膺的說道,一副為蘭逸軒打抱不平的樣子。
其實李側妃她哪裏又是真心為蘭逸軒鳴不平,明明就是諷刺蘭逸軒腦袋癡傻不受武陽侯府的人待見,而王爺最忌諱的就是人家這麼說蘭逸軒,隻要王爺與武陽侯府置了氣,這樁親事不能成不說,還讓武陽侯府的人對洛王妃有意見。不過話說回來,讓蘭逸軒娶武陽侯府的嫡次女她也是很開心的,如果那姑娘要是個庶出的就更好了,這樣一來,堂堂的王府嫡子就事事不如她的輝兒了。
李側妃在心裏琢磨了一會兒,然後抬頭瞥了眼坐在那裏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洛王妃,心裏忍不住冷哼,不是總說她的輝兒是庶子麼,庶子又怎麼樣?庶子將來也能繼承王位,當這王府的主人。而她的寶貝兒子就是洛王府的笑話,堂堂的王府嫡子竟然是個傻子,就這樣,她還想給那個傻子找媳婦,也不怕被外麵的官夫人們笑掉大牙。
哼,等將來她的輝兒當上這王府的主人,她定要將這對母子趕出王府,讓他們自生自滅。雖然她很不想再看到這對母子,但是死更容易讓人解脫,隻有活著,像個乞丐似的活著,才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她也會以此為樂,時不時的可以看下他們落魄的畫麵,一想到這個,李側妃嘴角的笑意遮也遮不住,就好像洛王妃和蘭逸軒已經被她趕出了王府似的。
這邊,李側妃正想著洛王妃和蘭逸軒這對母子被趕出去的美好畫麵,那邊洛王爺聽到李側妃的話,果然如李側妃所料,一張臉就難看了起來,他不介意逸兒與武陽侯府的女兒結親,可給逸兒娶回來這麼一個會找事的姑娘,那不是委屈了逸兒了麼?
逸兒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的,所以他一直在想方設法彌補自個兒的過錯,當時王妃跟他說逸兒的婚事由她做主,他想也沒想的就點頭答應了。他想著王妃那麼疼愛逸兒,哪裏舍得讓他受委屈,故而才那麼痛快的答應的,可眼下又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些,洛王爺就扭頭看向洛王妃,眼神裏帶了些質問的意味,那邊洛王妃感受到洛王爺略有些指責的眼神,沉默了片刻,然後站起身子,稍稍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褶皺的衣裳,方才淡淡的開口:“王爺,武陽侯府的嫡次女是臣妾看的,臣妾中意她,不在乎她是不是在侯府裏長大的,至於武陽侯府的三姑娘冤枉人之說,咱們誰也沒在現場,更是沒人親眼看到,所以臣妾覺得不能對人家姑娘妄下評論,如果是有心人故意抹黑武陽侯府三姑娘的,你們又要當如何?”
說到這,頓了頓,然後抬頭掃了在場人一眼,沉吟了片刻,接著說道,“還有,這件事逸兒他還沒有答應下來,能不能定成還是兩說,如果逸兒不同意,那這件事就作罷,可要是逸兒同意,我不管是誰反對,這個兒媳婦我是要定了,我才是逸兒的親娘,他的婚事自然由我這個當娘的說了算,再者,王爺也答應過,他不會插手逸兒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