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肉案前的人漸漸少了,顧清宛這才上前,樂嗬嗬是說道:“掌櫃伯伯,我想要一副豬心和豬腰,以及兩副羊腰。”
“啊?”豬肉掌櫃王福貴張大了嘴巴。
“怎麼,掌櫃伯伯這裏沒有嗎?”顧清宛歪著腦袋,一副天真單純的表情看著王福貴問道。
“不,有的,小姑娘,你等會兒,我這就進去給你拿,這三樣東西很少有人買的,所以我就沒往外麵拿。”嘴上說著,轉身跑進了鋪子,沒一會兒就捧著一副豬心、豬腰和兩副羊腰出來,在手裏顛了顛,然後用油紙包好,遞給顧清宛道:“小姑娘,你拿好,總共十二斤五兩,因為幾乎沒人要,而且那羊腰還是從送去來運酒樓裏的羊身上扒下來不要的,所以小姑娘你就看著給點吧。”
顧清宛接過油紙包,顛了顛,分量卻是不輕,且無法估量出來,想她的手可是拿藥材的準頭,就像是這位豬肉掌櫃一樣,拿藥材時從不過秤,一拿一準,而這幾樣東西卻不能顛出來幾斤重,果然是行行出狀元啊。
從懷裏掏出荷包,拉開袋口,從裏麵拿出了三十個銅板,遞給王福貴,笑眯眯的說道:“掌櫃伯伯,三十個銅板你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給你添點。”
“夠了夠了,如果姑娘你不要,這幾樣東西也是要扔的,就這幾樣東西,不管怎麼做都不咋地好吃,也就很少有人再買了。”王福貴接過銅板放進身前的小木箱裏,隨後就給旁邊的人繼續切肉。
提著油紙包,顧清宛又慢悠悠的朝著前麵的書齋走去,在書齋裏買了兩遝宣紙,一本遊記,付了錢才出了書齋繼續轉悠。
等回到馬車旁邊,李氏都等的有些心急了,要不是顧元河在旁邊攔著,這會兒恐怕已經去尋顧清宛了。
“四姐,你都買的什麼呀?”顧清辰湊上前看著顧清宛手裏的大包小包。
“給哲表哥買的食材和一些宣紙,四姐這回沒給你帶吃的,等到了姥姥家,四姐再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把手裏的紙包遞給伸手來接的顧清璃,騰出手拍了拍小弟的腦袋。
顧清辰一聽不是買給自己的,又聽顧清宛說給他做好吃的,也不再糾纏,又坐回馬車裏和小東西玩耍去了。
李氏看著那些氣味難聞的豬心等物,皺著眉頭問道:“四丫頭,你平白無故買這些東西幹啥?馬車裏不是帶著東西來嗎?”
“娘,那東西是給哲表哥做藥膳吃的,前幾天,哲表哥的老毛病又犯了。”
“你說啥?哲兒又犯病了,啥時候的事啊?咋沒有告訴我哩?”李氏聽後,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衝著顧清宛驚呼道。
也怨不得她如此緊張,娘家那邊總共就兩個兄弟,小弟雖說親事定了,但還未成親,而大哥家就哲兒一個孩子,故而她就這麼一個侄子,爹娘全都指望他能有所作為,現如今又犯了病,她能不心急嘛?
“娘,您先別急,他們就是怕您擔心,才沒告訴您的,而且女兒已經帶他們去濟民堂瞧過大夫了,哲表哥眼下已經沒事了,您就放心吧。”看著李氏焦急的模樣,顧清宛輕聲勸慰道。
“美娥,四丫頭說的對,你別胡思亂想,咱們這不就去了麼。”顧元河也跟著勸道。
“嗯。”李氏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顧元河和顧清宛父女倆相視一眼,眼神裏都有著無奈,卻也不再出聲相勸,這事得她自己想通才行,或許到了李家,看到完好無損的李哲,也就好了。
顧清璃和顧清雲兩兄弟倒是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們不能說,所以也沒出聲,坐在顧清宛旁邊的顧清秀也是一臉擔憂的模樣,和李氏不相上下。
眾人都不說話,一時間馬車內倒是靜了下來,當然,除了在角落裏小聲嘀咕的一人一動物。
馬車外麵,馮東明一鞭子抽到馬屁股上,馬兒吃痛,就嘚嘚的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