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有財歎息了一聲,“元海啊,你養了個好女兒,小小年紀竟如此惡毒,連自己的親堂妹都想推進河裏。”
“啥?這不可能?不可能……”顧有財的話音剛落,顧元海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慘白的看著顧有財,嘴裏一直喃喃著‘不可能’。
“這是迎夏丫頭說的,難道還有假?兩個人合不來,拌拌嘴是常有的事,可清雯那丫頭咋會恁狠心的在這大冬天的把人推進河裏,這不是要人命嘛,那河水冷冰冰的,莫說一個九歲的小姑娘,就是你這樣的壯漢又能待多長時間?更過分的是,你家閨女沒有將清宛丫頭推進河裏,而是陰差陽錯的把老實家的閨女推進了河裏,人家清宛丫頭讓你家閨女回村裏喊人,自己卻跳進河裏去救老實家的閨女,結果呢,你家閨女都幹了啥子,她根本就沒有回村裏喊人,她這是想讓兩個丫頭都沒有活路啊。”
心痛的說完這些,顧有財忍不住的落了眼淚,他知道這件事自己做的不地道,可是為了整個顧家村,他也是沒有法子啊,隻希望清宛那丫頭在天有靈能夠體諒他。
顧元海抱著頭蹲在地上,整個腦子一片混亂,他不知道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咋會是自己的閨女害得清宛侄女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惱恨的使勁的砸了幾下腦袋,恍然想起清宛侄女出事的當天,自家閨女撿完柴禾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誰叫也不出來,他緩緩的站了起來,雙眼無神的盯著門口,嘴裏說道:“怪不得,怪不得……”
真的是自家閨女做的,所以那天她才那麼反常,他該咋辦,一邊是閨女,一邊是四弟,顧元海犯了難,他知道在清宛丫頭生死不明的時刻,不應該偏袒自個兒的閨女,可是,可是他就清雯這麼一個閨女啊,他該怎麼辦才好?此時的莊稼壯漢也不禁抱頭痛哭起來。
“唉,元海,我知道你心裏痛苦,我這次來呢也不是讓你把清雯那丫頭交出去,畢竟清宛丫頭的事已成定局,不管咋樣處罰你家閨女,清宛那丫頭都不會回來了,何況我也不允許因為你家閨女的事鬧的沸沸揚揚,影響村裏姑娘的名譽,雖然不能公開說是你家閨女害死清宛丫頭的,但懲罰是不能少的,我也不為難你,要嘛幾天之內你送清雯丫頭出嫁,要嘛就把她送的遠遠的,反正你家閨女以後絕對不允許再出現在顧家村,我們村裏是不允許有這麼歹毒的姑娘出現的。”
頓了頓,繼續道,“你也不用擔心你四弟那邊,我已經交代老實他們家了,就對外說迎夏丫頭在水裏泡的久了,不記得當時發生了啥事,你也不用和元河生分了。”
“行了,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這事就交給你辦了,我就先走了。”
顧有財說完這些,便起身走了,沒有理會此刻正在天人交戰的顧元海。
半晌過後,顧元海稍稍的緩過來些神,這時剛巧郭氏進了屋,瞅見他那樣,慌忙走上前去問道:“元海,你這是咋的了?裏正都給你說啥了呀?”見自家男人神色呆呆的,眼睛紅紅的,似是剛哭過的樣子,沒有表情,也不出聲回答,這把郭氏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你倒是說句話啊?到底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