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神經的藺九哪裏想到自己的一句話便讓容硯想的這麼多,還這麼極端。是自己平時給予他的信任不夠嗎?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的安撫容硯。
看著藺九不做聲,容硯越發的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知道自己的貿然出現可能讓藺九一時無法接受,畢竟當年相遇的時候他的人兒還太小,分離的時間又太久。即使他們曾經那麼兩小無猜,可這漫長的歲月足以讓藺九忘記那段過往。
但這不意味著容硯就能如同徐原般狠心放藺九成長。
就如同再早慧、再理智的徐原對上江哲的事情,總會有幾分慌亂和失了分寸,容硯對於藺九的事情也是如此。這是他放在心上牽掛了多年的人,如今好不容易來到他的身邊,他是說什麼,都不會輕易放手的。
藺九卻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頭,一激動狠狠地拍了容硯的腦門一下,無辜被打的容硯一愣,然後便有些委屈地看著藺九。
“行了行了,別裝了。我是反應慢,但我也不傻。我說你,我話還沒有說完,你想到哪裏去了。其實我想對你說的是,我不可能一直停滯不前,我會努力追趕上你的腳步,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容硯一下子就沉默了。
向來兩人相處時都是由容硯活躍氣氛,如今乍然沉寂下來,藺九有點發蒙,不知道容硯這是怎麼了,隻能在一旁瞅著容硯幹著急。
“你……你這是怎麼了啊?有什麼事情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啊!”
容硯突然向前探了下身子,深情地在藺九額頭留下一個輕吻,然後附在藺九的耳邊,有些沙啞的說:
“阿瀾,這輩子,我認定你了。”
“……”
藺九默默的把自己捂成了一個大西紅柿,任憑容硯如何在耳邊輕喚她,也都隻是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兩人又在房間內休憩了一會兒,便一同出了房間——該到了出發的時辰了。
由於莽川平原離晉城相去甚遠,修真兵團又不像縉雲宗那般財大氣粗的馴養著幾十隻高品階的靈獸,再加上參加任務的人良莠不齊,眾口難調。於是黃易在簡單地詢問了眾人的意見以後,幹脆大手一揮,讓眾人乘坐修真兵團平日裏搭載成員的中品法器——神行舟而去。
這神行舟說起來和六大宗門之一的神行宗還有些聯係。神行宗人擅製符隸,可是上一代偏偏出了個於符修一途極為天賦,卻更對煉器感興趣的弟子元旭。作為清巡州極難得的符修、煉器師,元旭出手煉成的法器防禦、攻擊能力皆是上等。
修真兵團的一眾法器、符隸往往就出自於元旭的手筆。
藺九跟著容硯,一躍登上了神行舟,落地時正好瞧見了對著她欲言又止的連玉,藺九沒搭理她,轉身就走。
今天在大廳,在容硯沒有出現的時候,連玉那時是距離她最近的那個人,可是在所有人都欺負她的時候,連玉在一旁什麼都沒有說。自己好歹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事情沒發生之前連玉還隱隱表露出結交之意。可是一遇到了事情,連玉就裝作一副不認得自己的模樣。
她藺九從來沒有想過攜恩求報,可是那連玉的疏遠之意表現得也太過明顯了。既然當初打定了明哲保身的主意,現在卻又一副難言之隱的作態,莫非是她平時表現得太過弱勢,所以所有人都覺得她藺九軟弱可欺?
藺九有些憤憤,憑什麼那些人就如此欺軟怕硬!她從來沒想過要招惹誰,為何麻煩總是找上自己呢!藺九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連容硯什麼時候停下來都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