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辰逸手指輕輕挑起馬車的簾幔,側眸打量著車窗外,語氣幽幽,道,“拂衣,你的人務必要監視住齊長蔚,我料想他一定不會乖乖聽令,就算我們手裏握有他的把柄,他也會伺機而動的。”
到這裏,禦辰逸打下簾子,而後眉心一擰,再度補充,道,“此番能夠‘使喚’齊長蔚,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僥幸’,我所擔心的是,如果齊長蔚想通了,打算‘將功折罪’的話,不定他就會直接將我們‘設伏’的事情跟端木駿和盤托出。”
“雖然這是兵行險招,但是未必端木駿不會‘寬大處理’,畢竟齊長蔚‘這條狗’還是很好用,一直以來也給端木駿完成了不少的任務。”
禦辰逸這番話一出,一旁的拂衣公子也眸光帶著明顯的憂色。
拂衣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後語帶認同,道,“你所言,也是我所憂,誠然我們現在‘拿捏’住了齊長蔚,但是齊長蔚跟他的主子端木駿可是‘利益共同體’,就算齊長蔚是‘仆’,可是他也要仰人鼻息地活著,他所仰仗的無非就是端木駿。”
“我們此番用手中所掌握的齊長蔚‘中飽私囊’的證據,讓他去‘損害’端木駿的利益,如果隻是些‘打鬧’,沒有破壞‘根基’的話,我相信齊長蔚肯定會對端木駿‘陰奉陽違’的,反正‘後果’不至於太嚴重。”
到這裏,拂衣話鋒一轉,他頻頻皺眉,道,“但是端木駿這次既然已經安排齊長蔚提前來清風山‘摸底’,肯定是帶著任務來的,有任務,自然就有獎罰。如果齊長蔚事情辦好了,不定會直接跟自家的主子‘坦誠’曾經的‘錯處’,再依功尋找一個‘自醒’跟‘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們確實要防著齊長蔚臨陣反水,畢竟端木駿這棵大樹若是真的倒了,他的好處可就真的‘沒盈了。所以我們隻能借齊長蔚的‘舉棋不定’拖延下時間,而不能真的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拂衣既然是西涼皇端木琦所信任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麼草包廢物,禦辰逸能夠想到的,拂衣自然也早就想過了。
禦辰逸也隻是提醒下拂衣,以此確保所有的‘細節’都趨於完美,而不至於被其他的,他們所沒有考慮周全的‘變數’打個措手不及。
半晌的沉默過後,禦辰逸眉眼清冷,道,“為今之計也隻能想走一步看一步了,齊長蔚也隻能暫時被我們‘牽製’住,好給我們多爭取一些‘緩衝’的時間,這就是為何在看到穆蘇蘇的時候,我會這麼快就將令牌交給她。”
“如今的我們所打的也不過就是時間差罷了,要是魔宮真的如外界所言的那般‘厲害’,我們倒是省事了不少。”
這話的時候,禦辰逸眸光如同古井深潭似的,讓人完全看不透。
他輕扯了下薄唇,鷹隼微眯,而後再度,語出驚人,道,“就算穆蘇蘇最終真的能夠追查出我的身份,那時候,想必也早已經塵埃落定了,我的身份根本就不足為慮。”
禦辰逸這話,拂衣並沒有再接,他隻是眸光淡淡滴掃了一眼某人,兩人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