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誌龍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已經兩天了,期間,除了上廁所,他一步都沒有離開他的工作台。這些天,他粒米未沾,唯一入腹的東西是啤酒。房間的地上到處都是揉成一團的廢紙和捏扁了的啤酒罐,桌上的煙灰缸已經滿是煙蒂,好些還掉落了出來,在周圍留下一小片灰燼。整個房裏煙霧繚繞,烏煙瘴氣。
他的大腦塞滿了各種詞句和音符,他靈感爆發般的伏案創作著他的新歌。他已經寫了很久了,卻總有哪些地方不如意,一有不如意的他就會暴躁的把稿紙揉成一團,用力扔到地上。他借著音符和文字,發泄他心中滿滿的苦悶和悲傷、屈辱和不舍。
他那逝去的初戀啊,他第一次那麼豁出去的*一個人,*到,把自己都丟掉了。明知道,她是有男友的;明知道,她隻是把自己當做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消遣;明知道,她根本對自己毫無*意;明知道,她隻是在利用自己欺騙自己。但那又怎麼樣,他早就陷進去了,他早為了那個女孩把自尊都丟掉了。隻要能看著她,隻要能陪在她身邊守護她,他就覺得幸福,即使是心裏滿是苦味,他也覺得滿足。可是,為什麼連他在一旁看著她的機會,都要被剝奪,都不能保留?
門外,東永裴和崔勝賢一臉擔憂,緊皺著眉頭,時不時的看著權誌龍緊閉著的房門,注意著裏麵的動靜,準備發現什麼異樣,就立即破門而入。崔勝賢有些沉重地問東永裴:“永裴,誌龍在裏麵關了兩天了吧?”東永裴嚴肅的點頭,隨即深深歎了口氣。
崔勝賢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抹了把臉,認真想了一會兒後說:“誌龍這樣下去不行,他身體會撐不住的。再等等,如果今天晚上他還不出來的話,我就去把門踹開,把他拖出來,給他衝個涼水澡讓他好好醒醒他那腦子!他為了自己的夢想努力了這麼多年,流了這麼多汗水,付出了這麼多心血,難道就要為了一個根本不值得的女人,讓一切毀於一旦嗎?這事情要是驚動了楊社長,可就不好收場了。”
東永裴聞言,也是格外擔憂。他這個親故啊,他再了解不過了。看似陽光開朗,大大咧咧,其實內心是極脆弱也極為敏感的。一旦*上誰,那就真的是如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若是這樣的付出有所回應也就罷了但偏偏這一切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叫他那個*鑽牛角尖的親故情何以堪?作為好友,他們勸過權誌龍好多次了,說那個女人不適合他,配不上他,但他都隻是嗯嗯啊啊的答應著,卻從未放在心上。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權誌龍一步步陷阱去,不能自拔,最後落得傷痕累累。
正在客廳裏的兩人萬分焦急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響了宿舍的門。本以為是小勝賢或是大成他們回來了,崔勝賢萬分不耐煩地對著大門吼道:“呀!自己拿鑰匙開門!哥哥們沒空管你!”敲門聲停了,可隔了一會兒又重新響起來了。崔勝賢爆發一樣從沙發上站起來,幾個箭步跨到門口,大力將門打開,正準備發火:“呀!不是叫你自己……雅靜?”
火沒來得及發出來就完全熄滅掉了,愣住的崔勝賢傻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亭亭玉立的女孩。她穿著一襲清新印花的米*連衣裙,身邊擺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笑盈盈的看著自己。見自己不說話,女孩先出口問好了:“勝賢哥,我回來了。怎麼不請我進去呢?不歡迎我麼?”崔勝賢這才一下子回過了神,上前猛地把女孩抱進懷裏。
驟然被一陣溫暖包圍,讓從外國風雨兼程趕回來的沈雅靜,忽的就紅了眼。那些在異國他鄉經受的傷痛和委屈,都猛地湧上了心頭。她把頭埋在崔勝賢的肩上,任由自己的內心裏白浪滔天,卻又感到格外溫暖。
見崔勝賢自去開門後便遲遲未歸,東永裴也疑惑的走了過來,邊走近邊問道:“勝賢哥,你怎麼這麼慢,在幹什……”話音戛然而止,東永裴呆望門口,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