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雅致的別院,月瀾滄麵無表情的端坐著,對麵坐著的應該是蘇辰了吧!
君無暇優雅的坐在一棵古樹上,常青的樹葉很好地掩蓋了他,而他,正望著窗戶裏兩人的一舉一動。
這一次,他把殘他們留在了千嬌閣前院的雅間。
殘當然沒意見,而月慕楚卻十分幽怨。這事,自己處理就好,人多也不大好。
其實月慕楚和月半夏很像,一看便能看到他們心底去,月墨塵的話,比較沉靜一點,卻沒有多大的心機,倒是看自己的眼神,總覺得有點不對,想到這,君無暇忍不住眼皮跳了跳。
最怕的就是月瀾滄,真的和自己很像,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君無暇知道,其實自己才是最可怕的。
白色的發帶飄起,如墨的青絲起舞,朦朧得不像人,君無暇發現,在血桀體內住久了,他的相貌越像原來的自己了,越發陰柔,麵貌用柔美的曲線勾勒出來,卻又冷若冰霜,而眼角底下,那顆血紅色的淚痣在陽光下若隱若現。
父親說過,自己活在這世上絕對不是那麼簡單,未知的事還很多,可能自己天生就是帶著使命來的,那自己的使命又是什麼呢?
自己總會無緣無故的浮現出怪異的場麵,並非自己迷信,而是人類太渺小,未知的事實在太多。
君無暇怕在這待久了,遲早會被揭穿,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青蘇皇子說的也太簡單了,憑什麼認為我放著大皇子不當,幫著外人滅自己的國。這話說的也太輕巧,恐怕隻要是一個帝蒼國稍有骨氣的人,都不會答應這般無理的要求。”月瀾滄終於開口,冷峻的線條勾勒出來,倒不似君無暇那般難以捉摸,帶有無比的神秘感與奇幻色彩,讓人忍不住接近他,有不敢甚至遠離。
“那大皇子的意思是…要背叛我青蘇國了?”蘇辰眼裏透過一絲狡黠,胖嘟嘟不失可愛的臉,咬了一口玉露糕,讓人忍俊不禁。
不過君無暇並沒有注意蘇辰清澈得毫無心機的瞳孔,隻是覺得蘇辰說過的背叛二字,意思不一般,即使月瀾滄想當皇帝,也不會拿國家興亡來開玩笑,隻要是稍微有愛國情節的人,都不會做叛國的事,更何況這帝蒼國是他月家的天下,除非,這月瀾滄的身份不一般。
月瀾滄依舊冰著臉,把近旁的一盤糕點推到了蘇辰眼前,淡淡道:“隻要是半夏在乎的,哪怕我再不喜歡,也要拚盡全力去守護他。”
月瀾滄說得堅毅,蘇辰卻吃的歡脫。
君無暇玩弄著縫隙中透過的陽光,神色一眯,對月瀾滄的話泛起了醋意,這話似乎超出了兄妹之間的情誼,倒是蘇辰和月瀾滄,兩個極端居然可以聊這麼久。
蘇辰不以為意,漫不經心道:“你在帝蒼,步步為營,而這天下你永遠也得不到,這月半夏你也得不到,意義何在呢?”
月瀾滄臉上終於結起了冰霜:“滾!”
蘇辰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扁扁嘴,端這一盤糕點,從窗戶裏跳了出去,悠悠的走了。
君無暇抿唇,這蘇辰如果能成為朋友倒也不錯,隻是他來的目的是什麼?
雖然君無暇不是帝蒼人,可既然他占用了血桀的身體,那就要履行自己的職責,而君無暇本就是個把國家放最前麵的人,所以對蘇辰的看法,不能以偏概全。
“血家文公子造詣不錯,有何必做梁上君子,可惜世人都被你的皮相所欺騙了。”君無暇依舊平靜,“大皇子的造詣也非凡,這傳音入密之術,可不是人人都能學會的。”
他們的對話,隻有彼此才能聽見。“彼此彼此”月瀾滄冷笑,對君無暇充滿了敵意“若是你對我朝皇太女有所虧欠,我便第一個要了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