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叔父成全,冰月祝福雪雁與世子永遠幸福。”我平靜的回答。
我的順從讓劉眷很滿意。
“你冰雪聰明,從不曾讓你父親擔憂,今日再一見,果真識大體。”
“多謝叔父誇獎,冰月乃是族長之女,自當如此,雪雁性子雖自小嬌慣了一些,但如今她也是有婚約之人,自會收斂,不會再讓叔父你操心的。”我說此話,自是有些暗諷之意,劉眷臉色有些難堪,但並未追究。
“那好,我就不打擾你休息,昭陽宮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多謝叔父厚愛。”看著劉眷背影,我突然平靜了,父親死了,再沒有讓我悲傷的事,連顯的族長之位都能搶,更何況是我的一個未婚夫。我拿出拓跋開曾經送給我扳指,往事還曆曆在目,但這個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屑於要。
可自從那日之後,我卻沒有機會再見拓跋開,我這才對現實有了更深刻的認知,當拓跋開不想見我的時候,或許我根本就見不到他。
總之,不管見不見,我與他的婚約就此解除,叔父已經向全族人通告他與雪雁的聯姻。自從父親死後,我幾乎未踏出昭陽宮,因此,對世人如何議論這一場婚姻並不知情,最先沉不住氣的是奴真。他自然是為我打抱不平。
“冰月姐姐,你怎麼會與世子解除婚約?是不是雪雁姐姐逼你的,你告訴我,我幫你教訓她。”
奴真的愛護讓我心中一軟。
“傻瓜,你何時看見你姐姐逼過我,我與世子本就是為部落聯姻,如今雪雁才是族長之女,我自然要與世子解除婚約。”
我笑著向奴真解釋,奴真一臉的不相信,但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不對,嚷嚷著要去找雪雁問個清楚,我拉不住他又擔心他惹出什麼亂子,隻得跟了出去。
雪雁搬進侯爺府住在拓跋開曾經住過的無暇宮,就在我的隔壁,出了宮門便是,但此刻在無暇宮的還有拓跋開,兩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我不由得心中一酸,我與拓跋開的婚約來得像兒戲,站在我身邊的時候,從未仔細看過他,如今站在別人身邊,我卻在另一端仰望著。
拓跋開的眼神悠悠,讓我想起他第一次抱我,第一次吻我時的畫麵,隻可惜從此以後我不再是他傾述的對象,他過往的傷,是否也會告訴雪雁。
“雪雁,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冰月姐姐。”奴真的怒吼將我拉回現實。
雪雁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我上前拉住奴真。
“奴真,跟我回去。”
“雪雁,你太讓我失望了,不顧姐妹情義,你不配做我獨孤部的女兒?”奴真依舊不依不撓,說的話也有些過分了,對我們草原兒女來說,最大的侮辱便是你不配做部落的子民,祖先的傳人,奴真這樣一說,我有些生氣了。雪雁雖然搶了我的未婚夫,但她也算光明磊落,我從未怪過她。
“奴真!”我嗬斥一聲。但奴真依舊不收斂。
“冰月姐,就是你不爭不求,她才會予取予求越來越過分,今日我便要將她罵醒。”
奴真不罷休,讓雪雁也生氣了,開始回嘴。
“奴真,你好大的膽子,我與世子的婚事,是父親答應的。”
“父親被權利衝昏了頭腦,他…。”未免奴真口不擇言說出更多傷人的話,我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但我打了之後便後悔了,這是從小到大我第一次打他,看著奴真難以置信的臉,但我知道我不能心軟,我口不擇言道。
“奴真,世子雖然好,但卻不是我的良人,我劉冰月的男人,一輩子必須以我為天,我與世子的婚約本就是一場鬧劇,既無深情也無山盟。所以,你不要再為我打抱不平,我不覺得委屈。”說完我將扳指拿出來丟給了拓跋開。
“冰月祝你們幸福。”
說完,我不敢看拓跋開如暴風雨般的眼神,轉身昂頭離開。這一場鬧劇,我要他今日畫上句號。
回到宮中,小綠見我臉色難堪,也不敢多問,隻告訴我,冰月小築並沒有人居住,但很奇怪,卻又總是一塵不染,此刻的隻想逃離侯爺府,既然冰月小築沒有人,我也不管是不是主人遠行,決定先搬去那居住。那仙境一般的地方,定能讓我心情平靜。
搬家那天,送行的寥寥無幾,於繁華中百花相擁,於落寞中才知人心,原來我卸下獨孤部大小姐的身份,除去奴真、顯和萬蒙,萬黛之外,沒有人真正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