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帶著我們走到了這條街道的盡頭,不曾想這條街道的盡頭竟是一個死胡同,盡頭處有一道大門坐落,大門兩側懸掛著的燈籠裏有著燈火,隻不過燈火有些昏暗,就好似是這條街道一般。
街道地處北川城中心區域,卻是家家戶戶荒涼閉戶,這條街道盡頭處的這道大門後的院落,就如同這兩隻燈籠內的燈火一般,成為了一座繁華城池內的僻靜區域,成了一處僻靜區域內深夜裏的僅存燈火。
小姑娘走上台階,抬起手扣響了大門,不多時大門自內打開,一名老嫗提著一隻比較明亮的燈籠走了出來。老嫗在看清楚了小姑娘的麵容後便笑了,而後笑著向小姑娘行了一個宮廷禮儀。
“許婆婆,青姨近來可好?”小姑娘將老嫗攙扶住,而後握住老嫗的一隻手親昵地問道。
“好,好,若是小姐看到了小主,一定會更好的。”老嫗笑得很是慈祥,如祖母注視疼愛的孫女一般注視著小姑娘,聽及小姑娘的問話後笑著說道。
聽及老嫗的話語後,小姑娘笑得越發甜了,而後將我和那六名護衛的身份向那名老嫗述說了一番。那名老嫗在看到那六名護衛的時候笑著點了點頭,但是當看到我的時候,老嫗明顯怔了怔神,但隨即便向我行了一個宮廷禮儀,笑著將我們一行人請進了院內。
我對這老嫗的身份倒是有了些許的好奇,一名老嫗,竟是一名合體期中期的修士,若是按照這片綠洲內的實力劃分的話,這名老嫗應當算是合體期後期巔峰狀態的強者了。
這也使得我越發喜歡起了壓製感知能力,若是不壓製著感知能力,一眼就看透這片綠洲內生靈的一切,也就不會有現今的這種疑惑感了,我恐怕就要在這片綠洲內無聊透頂的渡過八.九百年的光陰了。
在七轉八折之後,那六名護衛被那名老嫗安頓到了一座院落內,而我則是被小姑娘纏著去和她見她那名青姨,見那名老嫗沒有什麼不悅的意思,我便隨著小姑娘一起去了後院的一座樓閣。
樓閣內燈火通明,與樓閣外的那些昏暗燈火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見到小姑娘的那名青姨的時候,我便看出了小姑娘那名青姨的問題根症所在,那名被小姑娘喚為青姨的女子,麵色蒼白毫無血色,其身軀也是瘦弱得很,一副弱不禁風的姿態,隻不過這名被小姑娘喚為青姨的女子,竟是一名元嬰境界大圓滿的修士。
見我露出異樣的神色之後,那名女子便向我笑了笑,而後也不曾避嫌,直接便將她的狀況說了出來。而小姑娘則是有些希翼的看向我,似乎是在等待著我能夠給出一個讓她十分高興的答案似的。
直至此刻,我才終於是明白了小姑娘的心思所在,這小丫頭帶著我遊覽北川城是假,想讓我替她這名青姨看病治療才是真。
對此我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小姑娘本性純良這我是可以確定的。一路走來小姑娘也沒有做出什麼不妥的舉動,也算是很招人喜愛的,隻不過在看多了我將沒有人知曉的東西,娓娓道來之後,再臨近了北川城,憶及了她這個青姨,小姑娘自然便會動小心思,想要看看我是不是能夠將她這名青姨的病症治療好。
讓我有些無言的是,小姑娘平時那般開朗跳脫的一個小家夥,竟是會在這種問題上扭捏起來,倒也是讓我覺得小姑娘越發的有趣,越發的招人喜愛了。
那名女子說,她是在三十年前準備破鏡合體期的時候,被一名敵國強者給強行幹擾了一番,閑著走火入魔,最終雖是壓製住了反噬,可也落下了一身病根。雖是還有著一身元嬰境界大圓滿的修為,也依舊有著七百載歲月的壽辰,可她終歸落下病症,成年體弱多病,許多修士不會再得的小病,她一年從頭到尾都不曾斷過。
尋藝問道十餘年而不得方法,女子便在小姑娘北鳶的母後的建議下,來到了北川城定居,隻不過在其來到北川城,在這條街道居住下之後,這條街道上的居民,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俗人士,隻要是金丹境界之下的,盡皆時常沾染疾病。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條街道上的居民一戶戶的搬走,到了別的地方去定居,這條街道上漸漸的便也就隻剩下街道盡頭處,這座寬敞的院落內,所居住著的這一主一仆了。
聽及女子的講述之後,再觀及小姑娘那希翼無比的神情,我不由笑了起來。在小姑娘和女子以及那名老嫗疑惑的神色注視下,我笑著走出了樓閣,坐在樓閣外的水榭旁,借著月光看著塘中荷葉下緩緩遊動的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