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如果那是我?(1 / 3)

“媽媽我害怕!我不想你走!我不想一個人!”

“傻孩子,媽媽不出去打工,你那裏來的新衣服新鞋子!不賺錢怎麼供你上學!快去睡了,媽媽下次回家給你買你最想要的汽車人!”

媽,我害怕!

乖,你是最乖的!暑假的時候媽媽就接你去福建玩,看大海!所以你現在得乖乖的!聽話!啊!

我紅著眼,看著爸爸媽媽上了車!

一路煙塵,新年才過一半這個家就隻剩下我和奶奶…

我再也沒有對媽媽說過,我害怕!

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我小學在村裏的小學上過一年,又被轉去鎮上的住宿小學上了幾年,當然,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留守的感覺!

我媽媽每年回家都給我帶好多東西,大包小包滿滿一車的東西!我很開心,隻是我很少叫他們爸媽了,不願意?不是,是不熟悉!

住宿小學裏的生活很有規律,同齡人,同是父母不在家的人,總是合得來的!

有時候我羨慕過父母都在家的孩子,我同村的一對雙胞胎就是這樣的,他們父母在家務農,經常會去水溝裏麵去抓小魚,小蝦!我喜歡跟著看,隻需要一個小網,用鐵絲攢起來,就是一個抓魚的工具了!我們家附近全是種水稻的,一片接著一片,九十月份的時候,總是那麼適合小孩子到處奔跑,玩耍!然而,我們因為太小,大人們總是不讓我們自己去抓魚。所以每次抓魚,都得等大人們做完農活了,閑的無聊的時候,我們才有機會跟著去看。一般是在下午吃完飯,斜陽印在飽滿的水稻粒上,發出金黃色的光,臉上,身上,很神奇!

水溝水不深,也就是一米寬的蓄水田埂子,因為水稻需要水嘛,為了防止幹旱,人們就挖了這樣的小水溝,是長條形的,挨著著水稻田,平時都是蓄的雨水,全是水草,裏麵總是有著驚喜!

終於等到下午了,同村的雙胞胎拉著他們的爸爸一起去水溝邊抓魚,我跟著!

天還沒黑,水溝裏的水不知道是從哪裏流下的,永遠不會斷了,流得不緩不慢,也不正眼瞧我們,水草卻是一直向我們招手表現得很是積極!我喊雙胞胎爸爸叫叔叔,因為同村,都比較熟,也見怪不怪,每次抓魚都是一群小屁孩跟著!主要就是有吸引人的地方!

叔叔是用大網來抓的,直接人下到水裏,水也就齊腰,用網兩邊倒騰,小魚小蝦全都進到網裏去了,然後上岸往地上一倒,全是活蹦亂跳的,夾雜著那些不知死活的水草,還有水的腥味!

這個時候,就是最開心的時候,小孩子一擁而上,去幫忙撿小魚小蝦!有白色的小蝦米,有還未成熟的小鯉魚,小鯽魚,有各種不認識的花邊魚,很漂亮。我樂意這樣做!把那些漂亮的魚撿起來,放進瓶子裏,帶回家!因為這種魚長不大,而且不好吃,大人們都不要這種魚。所以,我很開心,樂此不疲的一個一個的收集起來!我喜歡看它們進入水裏的那一刻,縱身一躍,沒有水花,因為它們太小了!但是卻是渴望自由!

叔叔不會等我們,一網接著一網,因為這個水溝本來就小,可能是想快點收工吧!這一水溝的小魚也不過就是一盤油炸小魚幹!主要就是鬧著玩的!

我經常是落在最後麵的一個,魚兒在小小的瓶子裏遊來遊去,我不知道它們在想什麼,可能在思考下一頓吃什麼?或者,前麵這個看不見但是撞上去很疼的東西是什麼?我就蹲在田埂上這樣看著它們,手中的玻璃瓶顯得很大很大,就像是一個世界的起點,它們的世界,被我拿在手中。

是雙胞胎在叫我,他們已經走的很遠了,太陽也有些刺眼,光圈,五顏六色的,很是漂亮,就像這些漂亮的魚兒!

我站起來,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聽得風聲和水聲?噗通!嘴裏全是水!呸!呸!呸!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水裏還有沙子,不舒服,也不是甜的!眼睛看不見!頭疼!我雙手無力地掙紮著!

一雙大手抓住我的腳,一把把我提了起來,我已經不省人事了…

奶奶哭了,還好村裏醫生是我的親戚,平時還得叫我叔叔,不過比我大30歲…

就是喝了點水,沒什麼大事,雖然我不知道死亡是什麼,但是我再也不想喝那水溝子裏麵的水了,不是甜的!

這事之後,我就離開了我村裏的小學,到了鎮上讀住宿小學!我媽下的死命令,因為鎮上小學不讓學生出校門!

我裝作很乖的樣子,奶奶很心疼,每次放假回家,都準備好多好吃的!骨頭湯是必不可少的!我奶奶有六個孩子,我爸排行老五,所以我讀小學的時候,奶奶已經七十多了,走路歪歪扭扭,和我那個時候差不多高!現在想來,鼻子很酸,心裏壓抑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