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晴,今年27,在出版社工作,穩定的收入,安逸的生活,閑暇之餘,便是拿出那些泛黃的舊照片,回憶著那些年,她和他的點滴。不知不覺中,淚水滑過臉龐,連自己都沒發現,自己還是愛著他。盡管事隔多年,可是,時光依舊衝不淡那份不該有的感情。她不知道,自己是舍不得放棄還是沒有那份勇氣。那些曾經的曾經,太過美好,以至於她以為,那個年紀裏,真的可以有一生一世。那些美好的誓言,也總會在某一天實現。是她太過純真了吧。
曾經,都變為了曾經。愛情與誓言就在分手的那一天,煙消雲散。不知道是哪天了,發生的事情太多,以至於她隻記得分手那天,哭得死去活來,甚至有結束生命的念頭……
還記得那天,她喝了很多酒,幾天沒去上學。那幾天,還下著大雨。當然,她也站在雨裏折磨自己。雨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覺,還真不錯。她已分不清是心痛還是身痛,那滑進嘴角的澀澀的東西,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晴晴,這裏有你的信!”白晴媽走到安諾房間,見她又在發呆,隻能歎了口氣。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嘴裏再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了。那一年裏,她幾乎磨破了嘴皮子來安慰她,甚至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可還是沒用,直到她大學畢了業,進了一家出版社工作後,整個人才基本恢複過來。
可是一直不肯戀愛。應該是她累了,不想再重新來過了。就像一杯水,你原本打算全喝完,可是當喝到一半時,卻發現有隻蒼蠅掉進去了。重新倒一杯水再喝時,卻發現自己已經飽了。感情也是如此,當你覺得這份感情可以永遠保持下去,然而進行到一半時,它卻突然消失了,疲倦的你,難道還願意重新經營起另一份新的感情嗎?
白晴接過信,是封匿名信。不過這字,真的好熟悉。可一時間,卻記不起是曾經哪位同學的。撕開信口,取出裏麵的內容,竟是一封喜帖。雙手顫抖著打開了那刺眼的封麵,裏麵新郎新娘的姓名深深灼燒著她的全身。新郎:陸澤安——那個分手後幾年都沒聯係的“夢”。新娘:路安然——是她不認識的。婚禮的時間是定在5月20號,地點是在雅軒酒店。
他,陸澤安,終於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猶記當初,他當著朋友的麵說,十年後,他陸澤安的新娘隻有白晴一個人。可現在,他沒有履行當初的諾言,娶了大家都不認識的一個女人。澤安,你的新娘一定很美吧。她一定比我好吧。你在和她交往時,也說過那些年你和我說過的同樣的話吧!你婚禮那天,我定以盛裝出席,祝福你……
閉上雙眼,躺在柔軟的床上,顫抖著呼吸著那彌漫憂傷的空氣。那窒息的痛,此時,誰又能懂得?她不敢睜開眼,因為她知道,現在隻要一睜開眼,眼淚就會如潮水般衝出眼眶,怎麼都抵擋不住。四年的時間,竟可以衝淡你對我的感情,卻怎麼也衝淡不了我對你的愛戀。它就像已沉澱的磐石,任憑風吹雨打,怎麼都風化不了。為什麼,你可以釋懷得如此之快,而我卻……
5月20日。白晴將酒紅色的頭發高高盤起,身穿白色連衣裙,臉上化著極淡的妝,因為陸澤安曾說過,她素顏最美。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他的每一句誓言,她也一清二楚。可現在還有什麼意義呢?回憶著那些曾經,隻是在作賤自己,明知道自己心髒的抗打擊能力弱,可是她還是不放過自己,折磨自己,經常將自己結痂的傷口翻出來,將那層翳揭開,每次都把自己弄的鮮血淋淋。
女孩兒,為何你要這麼委屈自己?僅為了那一個男生嗎?那真是不值得了……
雅軒酒店的大門口,新郎新娘的父母在那迎接賓客。白晴送上賀禮,一直往新郎的方向走去。澤安,我們終於又見麵了,可卻以這樣的形式,這樣的場麵再見的。那黑色燕尾服下的他和四年前見他的最後一麵時的麵容基本無差,隻是多了份成熟。
澤安,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隻娶白晴的話嗎?嗬嗬,我想你一定忘記了吧……
一步步地靠近了他們,心隨之隱隱作痛。周邊那悠悠揚揚的鋼琴聲,像是在對她的一種挑釁。曾幾何時,她也夢到過這樣的場景,可裏麵的女主角,卻是她,而不是那個誰都沒聽說過的路安然。
“好久不見,陸澤安!”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吧,在高中時,她記得她隻叫他“澤安”。這個全名,叫出口時,還真是別扭,沒有“澤安”親切,將手中的另一份禮物交到了他的手上後,白晴要求他親自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