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電告訴我:‘這個人是芝加哥最危險的騙子。’就在我收到回電的那個晚上,希爾頓·丘比特先生又寄來了阿貝·斯蘭尼最後畫的小人,用我所知道的字母解出下麵的內容:
“ELSIE.RE.ARE TO MEET HY GO.再加上P和D後,這句話就很完整了:埃爾茜,準備見上帝去吧!這表明這個渾蛋已經由勸誘變成恐嚇。我對芝加哥的那夥歹徒很清楚,因此我想他會很快把他所說的話變成現實的。
“我決定立即與我的朋友華生來這兒,但不幸的是,當我們趕來的時候,還是發生了最糟糕的事情。”
“能夠與您共同辦案,我感到太榮幸了。”警長熱情地說,“不過,說句老實話,您隻要對您自己負責就可以了,我必須要對我的上司負責,要是這個住在埃爾裏奇農場的阿貝·斯蘭尼真的是凶手的話,一旦讓他在這裏逃掉了,我一定會受懲罰的。”
“您不必擔心,他根本不會逃的。”
“您怎麼知道他不會呢?”
“逃跑就等於他承認自己是凶手。”
“那麼我們趕快把他抓回來吧。”
“不用著急,他馬上會來的。”
“他為什麼會來呢?”
“因為我在信上寫著請他來呀。”
“真的不敢相信,福爾摩斯先生!為何他會聽你的呢?這會不會引起他的懷疑,使他逃跑呢?”
“我不是寫了那封信嗎?”福爾摩斯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那位先生正在往這邊趕呢。”
在門外的小道上,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英俊瀟灑的人正大步地朝這邊走來。他穿了一件灰法蘭絨的外套,頭上戴著一頂巴拿馬的草帽,倒鉤胡,鷹鉤鼻,邊走邊揮著拐杖。
“先生們,”福爾摩斯悄聲說道,“我看咱們最好先躲起來,對付這樣一個危險人物,還得小心行事。警長,準備好手銬。我先和他談些事。”
我們在那兒靜靜地等了一會兒,門開了,這人走了進來。福爾摩斯立刻用手槍槍柄照他的腦袋給了一下。馬丁立即給他帶上手銬。他們的動作飛快,相當熟練,以至於這個渾蛋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被逮捕了。他用黑眼睛瞪著我們,苦笑了起來。
“先生們,這次算你們贏了,我是碰到厲害人了。我來這裏是因為收到丘比特太太的信,這其中難道有她參與?難道這個計謀是她為你們設計的嗎?”
“希爾頓·丘比特太太重傷在床,現在就快死了。”
這人發出一聲嘶啞的叫喊,響遍了全屋。
“你胡說!”他拚了命地叫喊道,“受傷的是希爾頓,不可能是她,誰會下毒手傷害小埃爾茜呢?上帝呀,寬恕我吧!我是逼迫過她,但我絕對不會傷害她一根毫發。你快收回你剛才所說的話!告訴我她很好!”
“發現這事時,她傷勢真的很嚴重,就躺在她丈夫旁邊。”
他發出悲哀的呻吟聲,靠在了長椅上,雙手捂住臉,一言不發。過了大約五分鍾,他抬頭絕望地對我們說:“我沒有必要再瞞你什麼了。若我當時朝一個向我開槍的人開槍的話,應該不算謀殺吧。假設你們以為我傷害了埃爾茜,那是因為你們對我根本不了解,也不了解她。我想世上沒有第二個男人會像我這樣深深地愛著她了。多年前,我有權力娶她,也對她作過承諾,可那個英國人為何拆開我倆呢?我是第一個有權娶她的,我要求的隻是自己的權利。”
“在她認清你的真實麵目後,她想擺脫你,”福爾摩斯嚴厲地說道:“她不想見你,唯一的辦法就是逃離美國,與一個體麵的英國紳士結了婚。你不甘放棄,這一點使她非常痛苦,你曾誘惑她,想讓她舍棄她心愛的丈夫,和你這個惡毒的人私奔,可最終你殺死了一個貴族紳士,又逼她自殺,這就是你所做的事,你會受到法律製裁的,阿貝·斯蘭尼先生。”
“若小埃爾茜死了,那麼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這個美國人說著,張開了手,看了看手中的那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