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歸田放牛(2 / 2)

好家夥,你,你。我一下子說不上來了。

你還知道回家,還知道有一個可憐巴巴的一天沒有吃到一個正餐的傻瓜在不停的尋你歸家。

我的黃牛被水牛拐跑以後,水牛又不善於攀爬,悠哉悠哉地在山下麵吃草,等著他們的放牛郎來接他們回家。而我的黃牛非要攀岩走壁,整得我這個放牛郎一頓好找。

就是不聽話,一找找到夜幕來臨,孤零零的一個人牽著倔強的老黃牛回家,實在覺得對於自己於心不忍。因為年齡小,山上的那些墳頭,黑漆漆,陰森森。總覺得除了老黃牛哢哢的腳步聲,還有別的聲音。是什麼聲音?什麼聲音?腳步聲!不停的往後看,就是沒人,見鬼了!難道就是眾人說的鬼的腳步聲。山風呼呼一吹,猶如鬼叫,慌得我狂甩著牛鞭,趕著老黃牛,往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長大了,最情願做得事情就是放牛,隻不過現在喜歡放牛是因為可以回歸大自然,放飛自己,解甲歸田。躺在田間梗頭,與牛一起,享受山風的吹拂,享受日頭的照射。暫時忘記喧囂的城市,喧囂的車輛,嘈雜的人群。忘記自己是一個家庭的頂梁柱,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想象著我家的那頭老水牛剛從小溪裏洗了一個日光澡。

什麼?是的,老黃牛死了,喂養了他很多年,農忙的時候幫忙靶地耕種,閑暇的時候忙著吃草。

它還是老了,死了,老死了。它去世那天,我緊緊的摟著牛鞭,哭了好久。

我和它是有感情的,盡管它經常不聽話,經常亂跑,經常在我攆著它歸家的時候,它用後腿往後瞪著踢我,但我還是義無反顧的愛它,猶如對待一個戀人一般傾盡了我的所有的愛。

我悄悄地把牛鞭洗幹淨,藏了起來,誰也不許動,那是老黃牛給我留下的唯一的念想,仿佛我在它的身上抽了多少鞭子,我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第二年,父親買來了一隻健壯的水牛,拿走了我的牛鞭,我哭喊著要回來。

隻是放了幾次水牛以後,我發現水牛成了我生命中的夥伴,不可或缺。

我的新夥伴水牛休閑自在的拱過來,拱著地上的黏泥巴,和綠綠的雜草,哞……哞……哞……的唱著我永遠也聽不懂的大戲。他的小牛仔聽得懂他的哞哞哞的叫聲,也哞哞哞地叫著,跳著,甩著小尾巴拱到它的母親身邊,仿佛在說,親愛的媽咪我也來湊熱鬧了,然後兩個小混蛋用嘴巴蹭蹭我的衣角,主人該歸家了。

我睜開朦朧的睡眼,抬頭望見四隻眼睛對著我,呦,牛女士們吃飽了,那我們歸家。

於是前麵走著兩頭牛,一大一小,後麵走著一個人,手裏拿著牛鞭,不聽話了,甩它們幾下,它們自然也懂事的很,不會亂來,最多不過是在路上拉泡屎。

所以放眼望去,一路上,看吧,金燦燦的,可不要用手去撿,那不是金子,你懂的。

每家都有一頭牛,每家的牛又都喜歡走著走著就拉泡屎,一點的節操也沒有。拿他們沒有辦法,不過這裏畢竟不是大都市,沒有這麼多人指指點點,你看,你看,這是誰家的牛拉的,髒死了,汙染環境之類的。

頂多會有幾個在乎的人從自家拿出鐵鍬,把牛糞鏟了去,倒在自家糞池裏,捂成肥料,待來年施在田裏,一點也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