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質、聲音和大長腿似乎就是上帝賜予白月光最好的禮物,她借此進了學校藝術團主持部,大三的時候,有韓璐一路以來的陪伴和溫暖的滋養,還有她自己拚命到忘卻時間的努力,這個又土又笨的菇涼成了學校藝術團的團長。
可惡的是,她也遇到了全校最動聽的男聲和全校最標準的普通話,這兩者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江林,校學生會的主席。
那天,月光在為校辯論賽決賽做準備,如果決賽順利,他們將以校隊的名義進入全市高校的pk。江林是她的隊友,賽前準備的時候,江林糾正了月光“精英”的讀音,當他字正腔圓地讀出“白月光”三個字的時候,白月光最後一次體會到了小鹿亂撞的感覺,小心髒莫名被擊中,可能就是丘比特之箭吧,可惜,隻射中了她一個人。
每次校組織開聯席會,白月光都會不自主地看著江林,聽著他磁性溫和而又條理清晰邏輯清楚地說自己的觀點,迷人而富有魅力,魂都要被牽走了。
那天聖誕節前夜,白月光站在江林宿舍樓下給他打電話告白,初冬晚上的風可真冷啊,羽毛一樣的雪花飄下來,被橘黃色的路燈照得發光,江林穿著睡衣下樓來見她,月光記得那件睡衣是牛奶白,抱起來暖暖的,那晚江林告訴她在這一個月之內,他爸媽離婚,江爸帶回來一個阿姨和一個妹妹,江媽媽媽媽再婚。他說對不起,他不願經曆這樣很親密的關係突然變得疏離。
那天雪很美,路燈很美,隻是月光不美,江林送月光回宿舍,月光那脆弱的自尊心,糾結了很久,但也再沒糾纏。
一直到大四,白月光都沒發現,一樣的學生身份下,一樣的校服下,那些靈魂和命運是多麼不同。她才知道那些漂亮的女生一雙鞋抵得上她幾個月生活費,她才知道班草回去繼承了家族企業,你她才知道那個整天隻顧著談戀愛的女生直接去了美國大使館工作,她才知道原來差距她這麼大,自己真是可笑啊。
考研吧,月光和自己說,隻有更高的學曆才能讓她有更好的選擇啊。然後白月光陷入了身理和心理的雙重煎熬,母親給她打電話說誰誰誰找到了多好的工作,誰誰誰找到了多好的對象,誰家的菇涼自己開公司,買別墅買豪車送她媽出國旅遊,誰家菇涼考公務員當了鎮長,接下來就是無止境的指責、不滿和罵,罵她白眼狼,不知回報。白月光很努力,但是她笨啊,她就是不住那些單詞政治,結果,她失敗了。可怕的是那時候的她並不自知,並沒有清醒的認識,她固執地認為,隻要自己考上研究生了,一切都會好起來,於是,她考了第二年,然而她又失敗了。
白月光很難過,已經畢業了,當年的同學都找到很好的工作了吧,自己曾經也是堂堂藝術團團長,現在卻是這樣,沒有工作,考研的時光沒有倒騰過自己,臉色發黃,頭發沒有光澤,120的體重繼續飆升,又醜又衰的樣子真是自己也不想看。
那天,白月光去了操場跑步,以前操場兩圈八百米跑下來都會累癱,這一次跑了五圈,兩公裏可讓120斤的她跑暢快了,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跑步真的可以減壓,真的會越跑越輕鬆。也好,從那時起,她養成了跑步的習慣,從兩公裏到三公裏再到五公裏七公裏。
在白月光開始跑步一周後,班上一位女同學結婚,和她在同一座城市,沒有理由不去。一周的鍛煉至少讓月光看起來精神了點,那天月光特意租了一條長裙,化了妝,至少不能讓自己太難看。酒桌上,看著新娘穿著白色的婚紗,盤著美美的頭發,臉色看起來容光煥發,幸福可真好啊。
看著看著,白月光突然就哭了,旁邊有人遞過來一張紙,她沒接,轉過頭看到了浩坤,月光笑笑,說了聲謝謝,浩坤說,你還是那麼美。
婚禮結束,浩坤問“去喝兩杯?”“好啊”,白月光這時候倒真是特別想要一個人可以依靠,可以說說話,借個肩膀給自己靠一靠。
白月光沒想過自己酒量居然那麼好,一箱啤酒下肚居然還那麼清醒,可是她真的想醉,至少可以暫時逃避失敗又糟糕的現實,借著酒勁,月光跟浩坤說抱抱我吧,浩坤拍拍胸脯說“過來吧”,將月光攬入懷中,月光喃喃說了一句“這是我第一次躺在異性懷裏”,浩坤說“是嗎,那我可要把你的初吻也奪了。”當浩坤的唇落下來,月光突然覺得自己軟了,靜靜享受著對方的溫柔。
第二天白月光在酒店醒過來,旁邊躺著浩坤。感覺到她醒了,浩坤翻身過來,手伸進她上衣裏,揉了一把那柔軟的位置,睡眼惺忪地說了一句“你胸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