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兒一時間心煩意亂,心裏悶得發慌。
“好了,顧彤,我不跟你說,先掛了”林曦兒衝手機那頭說,然後直接按掉了通話。
她在露台上快速走來走去,撥通了顧陽的手機。
“喂,曦兒?”顧陽熟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姓顧的!我問你!你現在在哪?”林曦兒急切地衝手機那頭道。
“怎麼了?有事麼?”顧陽在手機那頭道。
林曦兒衝手機那頭叫起來:“我問你!你現在在哪?”
“你小聲點兒行吧?耳朵都被你震聾了!我在青雲山,怎麼了?”顧陽在手機那頭道。
林曦兒氣衝衝地說:“我問你!你現在跟誰在一起?”
“你姐呀”顧陽道。
林曦兒說:“你們在那幹什麼?”
“來青雲山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爬山了!”顧陽在手機那頭道。
林曦兒再次叫起來:“爬山?沒那麼簡單吧!老實說,你們到底去那裏做什麼?”
“說了沒幹什麼,我跟你姐去蹦極了”顧陽在手機那頭道。
林曦兒說:“你說謊!你為什麼不肯跟我說真話?為什麼?有種你說實話啊!有種你說啊!”
“曦兒……”顧陽道。
“別叫我!”林曦兒叫道,“我不想聽!有種你告訴我你們在青雲山做什麼!”
“回頭我再告訴你吧!”顧陽道。
“不!你現在就說!敢做敢當!有種你對我說實話!”林曦兒衝手機那頭叫道。
“我回去再跟你說!你姐在叫我呢!我得過去了,掛了先”顧陽在手機那頭道。
林曦兒急迫得衝手機那頭“喂”了好幾聲,但手機那頭隻傳來冷酷的“嘟嘟嘟”的聲響。
“姓顧的!我恨你!我恨你!”林曦兒跺腳尖叫起來。
手機從手裏飛了出去,撞擊在露台的牆壁上,哢嚓一聲碎了。
連同一起碎掉的還有林曦兒的心。
我無力地倒靠在牆壁上,身子順著牆壁絕望地下滑,她蹲在牆根上,雙手捂住臉失聲痛哭了起來。
正午的陽光十分毒辣,像燃燒的火焰一樣炙烤著地麵,露台上氣溫比地麵更高,但林曦兒全然不覺,因為此刻她內心的痛苦要遠遠大於烈日對皮膚造成的灼燒感。
她就那樣捂住臉失聲痛哭,雙肩哭得一聳一聳的,她感覺自己的心像凋零的花朵一樣一瓣一瓣地被風撕扯下來,隨著水流漂遠。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直哭到沒氣力了,一直哭到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蹭她裸露在吊帶裙下麵的膝蓋時,她才將一張淚臉從雙膝上抬起來。
淚眼朦朧中,她看見愛麗絲正在用它毛茸茸的小腦袋正蹭她的膝蓋,黑漆漆地小圓眼緊看著她,好像在溫柔地對她說:“別哭了,主人,別哭了,主人……你要哭,我也忍不住要哭了……”
此刻林曦兒覺得跟愛麗絲同病相憐,至於他們之間有什麼可同病相憐的,她並不知道。
她俯身把愛麗絲抱了起來,在起身的時候,她發現她的雙腿發麻無力,這是蹲在地上太久了。
她一手抱著愛麗絲,一手撐著牆壁,慢慢走回到臥室裏,慢慢走到鋪邊。
愛麗絲從她手臂一竄,竄上了大鋪,回頭用黑漆漆的一對小眼睛緊看著她。
她無力地坐在鋪邊,一股傷痛再次漫上來,她支撐不住,又俯倒在鋪褥上痛哭起來。
愛麗絲又用毛茸茸的小腦袋來蹭她裸露在外的光潔的手臂,林曦兒微微抬頭看著它哽聲說:“愛麗絲,你爸爸要跟我姐結婚了,以後就隻剩下你和你媽我相依為命了……”
愛麗絲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毛茸茸的小腦袋還點了點。
“我可憐的愛麗絲,”林曦兒伸手把它抱了過來,輕撫著它身上柔軟的毛發,哽咽著說,“你爸是個負心男人!還記得當初我們一家三口在西西裏莊園的美麗時光麼?那時候你也聽見你爸是怎麼信誓旦旦地對我說,他永遠都不會離開媽媽的對吧?他還說要照顧我們倆一生一世的,他還對著星月發誓,說他愛我們的心,天地可鑒,日月為證,可是、可是他現在出爾反爾 ,他今天已經向我姐求婚了,今天再沒人去阻攔他們的幸福了,嗚嗚嗚……”
林曦兒的眼淚滴滴滴落在愛麗絲潔白的毛發上,愛麗絲像一個受害者一樣悲哀地看著它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