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了一聲,緊看著她問道:“那郝建現在在哪呢?”
“這個……”陳淑芬低頭,抬手攏了一下頭發,抬眼看著我說,“其實郝建囑咐我不要告訴你他的消息,但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你們男人都要麵子,其實郝建一直在關注你,他也很想請求你的原諒,隻是他覺得他當初的做法很對不起你……”
“他現在在哪?”我緊看著陳淑芬問道。
陳淑芬看著我說:“就在濱海……”
我追問:“在濱海哪?”
“他現在在滕輝地產……”陳淑芬勾下頭說。
我緊看著陳淑芬,愣了兩秒鍾,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
其實我早就懷疑“哥隻是個傳說”就是郝建了,隻是不敢確認,跟他通話他不肯,約他見麵他也不肯。
“顧陽,”陳淑芬抬眼看著我說,“就算我請求你了,你和郝建不要再這樣了。你們都是年輕人,難免會犯錯誤,而且郝建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看得出來,他心裏頭裝著悔恨,其實他這一年多時間過得並不開心,他曾經對我說他不是一個好人,他說他遊戲愛情,而且背叛兄弟,可我相信他能改,我對他有信心。我隻是不希望你們哥倆那麼多年的感情化為泡影,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但真心的朋友難尋。”
我看著陳淑芬道:“他怎麼去了滕輝地產呢?”
“我也搞不清楚,”陳淑芬看著我說,“他不太願意對我說這個。”
我看著她又道:“那你現在在幹嗎?還在那家餐廳裏做事麼?”
“不了,很久之前就沒在那了,”陳淑芬看著我說,“我和郝建一起投資開了一家服裝門麵,生意還可以,按揭買了一套郊區的房子,這不剛買了一輛新車。”
“不錯!不錯!”我看著陳淑芬讚道。
“哪裏!”陳淑芬看著我道,“你現在才是成功人士呢!郝建哪能比得上你!唉!他要是當初跟著你,現在也不至於是這樣的,謝鵬現在都是天地房產的總經理了。孫紅兵和高完也是天地廣告的總經理和副總了。”
“不能這麼說,”我看著陳淑芬道,“郝建是個很有才華的人。隻是沒有遇到合適的機遇,也沒有遇到識千裏馬的伯樂,在這個社會沒人提拔和重用,再有才華也無處發揮。”
“要是你、謝鵬和郝建能在一起衝鋒陷陣就好了!”陳淑芬低頭小聲說。
我看著她道:“阿芬!你回頭跟郝建好好談談,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讓他不必再躲著我了,我早就不怪他了。況且他這次暗中幫了我大忙。你跟他說,如果他能回來,我和天地地產都很歡迎他的加入。”
“謝謝你。顧陽。有你這句話,我就好做他思想工作了。你別看郝建平時沒個正形,其實他是個很固執的人。”陳淑芬看著我不好意思地一笑說。
我笑看著她道:“我知道。”
聽了陳淑芬這番話,讓我不無感歎。
看來郝建真地變了,不再遊戲愛情了,想要成家立業了。他和陳淑芬今年國慶節準備要結婚了!
我幾乎不敢想象這是郝建的作風!
人的改變往往就在一瞬間,主要是思想上的改變,雖然這個思想上的改變,有時候是一個量變導致質變的過程,隻要量變積累到一定時候,質變就會發生。隻要量變積累到上限,質變的發生往往都是在短時間之內的。
有時候遇到以前的朋友,你突然發現幾個月不見,他變了。他不再是從前的他了。
其實他不是這個幾個月變了,變化在很早以前就開始了,隻是還處在量變的積累過程中,隻是發生質變是在這幾個月之內罷了。
說什麼單身主義,那不過是年輕歲月的輕狂表現。說什麼要做丁克一族,那也不過是還未到想要個孩子的年紀。說什麼“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那隻是愛情極端主義,說什麼“這輩子隻為理想而活,”那也不過是理想極端主義!
人,畢竟是社會中的人。你再清高,也還是要吃飯睡覺上廁所的,不食人間煙火,隻是一句形容詞。曾經多麼藐視世俗常規,曾經多麼不屑於人情世故,可最終還是都按常規出牌!
人生就是一個圈,跑來跑去,最後還得回到原點。生活就像一座城,總以為理想在此城之外,可我們依然無法逃出這座城。
與其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與其把自己折騰得死去活來,不如在常規範圍內,盡力把自己的生活處理得順心一些。
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