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隻隨便問問,看你還當真了?”肖德龍盯著她哈哈一笑道。張綺雨扭過臉,目光落在黑色鐵藝大鋪紅色緞麵的繡枕上,心裏“哧”了一聲,心想,幸虧吳媽剛才偷偷把晚上的菜譜預先告訴她了,否則還真不知道怎麼應付他?
她很清楚,她玩不過這個陰險狡詐的男人。
肖德龍粗啞著嗓子幹咳了一聲。張綺雨感覺他已貼在自己身後,她不由得回頭,正好看見他的鼻子,因為距離太近,她連他鼻子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晰無比,他眼中閃射著異樣的亮光,鼻翼像豬一樣嗡動著。
張綺雨心裏“咯噔”一下,潛意識裏想擺脫他,但她還沒來得及動作,他寬大的軀體就貼著她後背,緊壓了過來。
張綺雨的身子猛地一顫,雙手本能地阻擋著他那隻大手,驚叫了一聲說:“不要!”
肖德龍稍稍愣了一下,旋即擰巴著眉梢盯著她道:“臭娘們!反了你了!”他向她撲過去,一雙大手更凶猛動作起來,嘴裏喘著粗氣。張綺雨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騰空了,被重重扔到了那張大鋪上。
張綺雨在下麵擺動著,掙紮著。
“知道我為什麼給你二十萬麼?啊?還不是因為你模樣長得風臊……”肖德龍一把肆虐她,一邊喘著粗氣道,“你一中專生畢業……二十萬你得掙多少年?啊?我給你二十萬,你陪我睡,天經地義……今天老子非弄你……”
張綺雨的身體突然不動了,她內心的情緒洶湧起伏著,她第一次有了反抗的念頭,而且這種念頭還空前的強烈。
她突兀地尖叫一聲,惱怒得伸出雙手猛力一推,竟將眼前高大的男人推翻在鋪上。
肖德龍張著嘴,愣在了那裏,他的白色領帶已扯鬆,黑色襯衫也已敞開,一片密集的汗毛。
張綺雨自己也嚇傻了,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麼大力量?那個平時“哼”一聲都讓她膽戰心驚的男人,此刻竟然被她推倒了!
“信不信我掐死你!。”肖德龍忽然像怒獅一般翻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咆哮著。
他的眼中似乎在冒火。
“我、我來那個了……”張綺雨斷斷續續地說,她細弱的脖子被他掐得很緊,喘不過氣來了……
肖德龍依然瞪視著她,掐她的手並沒有放鬆,隨時都要擰斷她脖子的樣子。
“我真來那個了……我不騙你,最近兩個月……老提前……”張綺雨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大膽過,她竟然撒謊了!
她真擔心這個陰險狡詐的男人要以驗真假,她相信他能做得到!張綺雨覺得空氣不夠用,心口憋得厲害,眼角有熱熱的液體流出來。
“真他娘的晦氣!”肖德龍怒視著她,眼裏的火一點一點消退,掐著她的手也一寸一寸鬆懈,在徹底鬆開她的脖子之前,他又極不甘心衝她吼道:“你要是敢對我撒謊,我就找十個無賴來弄死你!媽的!”
他翻過身,靠在鋪沿上,伸手拿起煙灰缸上的雪茄,咬在嘴裏用力吸了兩口。
張綺雨躺在鋪上,不敢動,張大嘴巴用力呼吸,她幾乎都快窒息過去了。她聽到了肖德龍的腳步聲,緊接著是摔門而出的聲響。
張綺雨的身子抖了一下,側耳聽著門外的動靜,她聽到皮鞋底踏在梨花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噔噔”的聲音,緊接著是男人下樓梯的響動。
“肖總,要走了麼?”樓下響起吳媽的聲音。“
記得看好張小姐!如果她有什麼問題,我拿你是問!記住了?”男人暴戾的聲音。
“是。肖總。我都記住了。”吳媽諾諾地應承著。
在確定肖德龍離開了之後,張綺雨才輕輕籲出一口氣,身子無力地癱軟著。
在元宵節過後的又一個禮拜六,我的第一家公司。“天地”廣告公司正式開業。
夕兒、琴姐都送來了花籃,祝天地廣告開業大吉。
客觀地講,“天地”廣告跟街邊那些廣告小作坊沒有多大區別,隻是規模上稍微比它們大一些。但相對於“思美”、“睿智”和“諾亞方舟”這些大型綜合廣告公司而言,那無疑是小巫見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