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是穩住了,但他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他一手扶住桌子,一手緊按住上腹部,麵色煞白,額頭冷汗直冒!
他沒堅持住,噗通一聲雙膝跪地,抬頭伸手指著我,咬牙切齒地道:“你踹到我胃……”
我拜杜峰為師沒白拜,每天早起練功也沒百煉,我找沙袋試過了,我一記蹬踢,若要使出十成勁力,百兒八十斤的帆布沙袋就要破個洞!剛才我不過用了五成勁力而已。
我覷著那金項鏈,訕訕笑道:“沒蹬你子宮算你走運了!”
這時候一個半老徐娘從後麵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名男侍應。
半老徐娘看看那直冒冷汗的金項鏈,又看看夕兒,怒聲說:“怎麼回事?”
金項鏈伸手指著夕兒,衝半老徐娘道:“秦老板!你這裏的女侍上班還帶保鏢的嗎?你信不信我砸了你這咖啡館!”
夕兒說:“老板娘!是他非禮我……”
“你給我閉嘴!”半老徐娘衝夕兒怒道,表情十分刻薄。
“我說郭總!”半老徐娘轉而滿臉堆笑地對金項鏈道:“你別跟這些小女孩一般見識!誰不知你郭總財大氣粗,還請你多多擔待!多多擔待!”
金項鏈擰巴著眉梢,瞪著半老徐娘道:“老子擔待個鳥!你這他娘的開的是咖啡館,還是搏擊館?”
我對金項鏈道:“那我問你,大塊頭!你喝的是咖啡,還是馬尿啊?”
“你是誰?”半老徐娘衝我道。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道:“我是林夕兒的男朋友!”
半老徐娘愣了一下,轉臉怒視著夕兒道:“你今天的工資沒有了!給我滾回去做事!”
我伸手拉住夕兒的手,笑看著半老徐娘道:“抱歉!老板娘!你被炒魷魚了!”
半老徐娘又是一愣,很是刻薄盯著我道:“那林夕兒就別想拿到一分錢!”
我訕訕笑道:“她的工錢就當捐獻給你了!你該去做個美容!你看看你那副嘴臉,真不敢恭維!”
半老徐娘氣得臉都變色了,伸手指我:“你!”
我道:“我們走了!有緣再見!”
說著我牽起夕兒的手穿過咖啡館向門口快步走去。
中途我頓住腳步,對夕兒笑道:“還是把你的圍裙還給老板娘吧!”
夕兒點頭,很快地解下了身上的女仆圍裙。
我接過圍裙,丟在旁邊的椅子上,然後拉起她的手,徑直奔出門去。
在回去的車上,夕兒才告訴我,她這次離家出走的獨特經曆,為什麼一個多禮拜時間,她突然就成了咖啡館女侍了?
夕兒告訴我她來H市的第一天,在街上一個八九歲的小孩摔倒了,她好心去攙扶,她不知道那小孩子是個小偷,而且還有同夥,在她去攙扶那小孩時,他的同夥趁機拿走了她的包包,幾乎所有的銀行卡和現金都被丟失了。
幸好她所入住的酒店還有一些押金,為了生存,她隻好去找份工作掙錢養活自己。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到濱海,如果要在H市待上一兩個月或許更久呢?
是的!夕兒告訴我,她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準備要打持久戰,除非她父親向她作出讓步,不再逼迫她嫁給歐陽澤!
夕兒告訴我,剛才那個又老又惡的半老徐娘就是“雕刻時光”咖啡館的老板娘,人很刻薄,在那裏做事工資低不說,工作時間還老長!
昨天下午到昨天夜裏十一半鍾,她的手機之所以一直關機,就是因為她在咖啡館當班,所以不能開手機!如果老板娘發現哪個女孩在上班期間用手機,肯定要克扣他們的工資!
那刻薄的老板娘還想法設法地去逮侍應生的把柄,目的就是想多克扣他們一些工錢!典型的死地主婆!
而且,每個侍應生必須時時刻刻都要能找到事情做,隻要待在咖啡館裏,就不能閑著,哪怕是閑一會兒也不行,那樣就會被老板娘罵做“懶鬼”!
好在那裏管吃管住,所以夕兒不得不忍了!
我沒想到夕兒這次離家出走,還經受了這麼多磨難,我還以為她到處遊山玩水呢!我猜她從小到大應該都沒吃過這種苦,也沒受過這種委屈吧?
而她這次所吃的這些苦所受的這些委屈,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我造成的!為此,我不免心生愧疚!
我轉臉看著她說:“你瘦了很多,夕兒。”
夕兒朝我呡唇一笑說:“那就當減肥吧。”
我道:“你的體形剛好,不需要減一分,也不需要增一分。不過,你瘦了之後,多出一份別樣的美。”
我說的是“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