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不會讓我們進屋吧?”我看著夕兒,擔憂道。
夕兒說:“陽陽,你這次就猜錯了。我的經驗告訴我,如果一個客戶拒絕見你,他會想法設法回避跟你打照麵,但是隻有一個地方,他無路可退,那就是他家。家是一個特殊的地方,我敢說元總一定不會讓我們吃閉門羹的。”
夕兒說得非常自信。
我道:“為什麼?”
“或許可以從心理學上找到為什麼,但是,這是我的經驗,而且屢試不爽。”夕兒朝我擠擠眼睛說。
我道:“我們真要這樣麼?”
夕兒說:“為什麼不?”
元彪的座駕在街邊一家鮮花店門口停下了,元彪親自下車進了鮮花店,很快他就捧著一束紅玫瑰走了出來。
我對夕兒道:“他買玫瑰幹嗎?還是紅玫瑰!”
夕兒沒答話,看著對麵手捧鮮花的元彪,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元彪的座駕很快就駛入一處高檔住宅區,他果然是要回家吃飯。
我們的車隔著一段距離停下了,夕兒說看看情況再說。
對麵元彪已從他的座駕裏走了出來,正了正西服,左右環顧了一圈,然後徑直走進了對麵的單元門口。
他的年輕司機駕車離開了單元門口,倒車,向回開……
我看著夕兒道:“現在怎麼辦?”
夕兒微微蹙著眉頭,盯著元彪的座駕,幽幽地說:“這裏似乎不是元總的家。”
“那是哪裏?”我道。
夕兒搖頭。
夕兒放棄了跟蹤元彪的計劃,掉轉車頭,繼續跟蹤元彪的座駕……
我道:“你怎麼知道那不是元總的家?”
夕兒說:“你見過回家吃午飯,還要帶束紅玫瑰回家的麼?”
我道:“也許今天是他跟他老婆的結婚紀念日什麼的。”
夕兒看著我說:“陽陽,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在‘海雲間’請元總吃飯,中途他接了一個電話?”
我道:“他那天在飯局上接了好幾個電話呢。”
夕兒看著我說:“打給他老婆的那個。”
夕兒打了一下方向盤,拐到另一條街上,依然緊跟著元彪的座駕……
說實話,我已經沒印象了。
夕兒說:“雖然在那個電話裏,元總沒說對方就是他老婆,也沒提到任何地名,但是從通話的內容提可以猜出電話那頭就是他老婆,他還在電話裏提到了孩子做作業的事兒。而且,可以聽得出他老婆不跟他在一個城市生活。”
我道:“所以你確定他的紅玫瑰不是送給他老婆的?”
夕兒點頭說:“對。有可能是送給他老婆之外的別的女人的。”
我道:“比如小三……”
夕兒看著我一眼,笑笑說:“這種可能性很大。”
我道:“所以你還是決定不跟元彪上樓了?”
夕兒看著我反問說:“有幾個男人願意讓別人知道他金屋藏嬌的事兒?”
我笑了。
夕兒也笑了。
元彪的座駕終於在一家川菜館門口停下了。
元彪的司機從車上走下來,徑直走進川菜館的門口。
我道:“他司機不會是來這裏吃飯的吧?”
夕兒說:“有可能。”
我道:“那我們怎麼辦?”
夕兒說:“我們也該吃飯了,不是麼?”
我道:“然後我們可以過去跟元總的司機打招呼對嗎?”
夕兒狡黠一笑說:“前提是我們必須看起來要像是偶然遇見。”
還是夕兒靈泛,事實證明我們這次偶然遇見的戲碼,的確為我們在UU樂超市的大單上打了一個突破口!
元彪的司機也姓元,跟元彪是同一個村的,他們那個村的人一半人以上都姓元。小元高中畢業後就開始學車,給元彪開車還不到一年。他今年才十八歲。
興許是來到大城市沒多久的緣故吧,小元身上還帶著鄉村少年的那隻質樸與憨厚,笑起來嘿嘿的。他的皮膚黝黑黝黑的,奇怪的是他的牙齒卻特別白,經黝黑的皮膚一襯,笑起來滿口白牙,很陽光的樣子。
上次元彪出差到濱海市,也是小元開的車,當時我還跟他聊了幾句呢。
他告訴我他女朋友的家就是濱海市鄉村的,現在濱海市一家電子廠上班,但據說電子廠有輻射,而且她女朋友所做的工種輻射特別大,但她女朋友也是農村出來的,隻有高中文憑,所以沒有別的出路,隻能待在電子廠上班。
這事兒我後來對夕兒提及過,夕兒半開玩笑地對我說我所了解的關於小元女朋友的事兒很有“新聞價值”,適當的時候可以利用一下。